“您不要開玩笑了。”婦人說,但是并沒有不高興,還是笑嘻嘻地將樹苗還給男子。
“這可是太太,在這兒是沒什么稀奇,但拿回東京的話,大家可會羨慕喲。既耐寒,又會長出香味芬芳的果實(shí),可是沒得挑的。”
“但是不巧我先生不喜歡有香味的果實(shí)。”
“那真是少見。”
“就是呀,我們家那位和一般人不一樣。對不起呀,真的。讓您那么麻煩還說明了這么多。真是不好意思。”
老婦人用很高貴的姿態(tài)將大的帽沿重新戴好,稍稍傾身道謝后離去。
我走出帳篷,往下看著老婦人沒有買而放在那里的樹苗。大概有六十公分高,沒有什么特別,是一株細(xì)長的樹苗。
“今天真是熱。”男人用繞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朝著我搭汕說。“你是來輕井澤做什么這兒有學(xué)校宿舍嗎”
我微笑回說:“我來這打工。”
“什么樣的工作”
“服務(wù)業(yè)。”我這么一說又笑了起來。我的工作的確可以算是服務(wù)業(yè),服侍片瀨夫婦。一陣自虐似的快感在胸中浪濤洶涌。
男人看著我說:“是在民宿幫忙嗎”
“嗯,就是那類的工作。”
“狠不錯嘛。東京的夏天太熱了。對了,這個怎么樣我算你便宜一點(diǎn)。”
男人這么說,故意模仿剛剛的老婦人的語氣說:“真是不巧,我先生不喜歡有香味的果實(shí)這么一來,我可沒法度了。”
我又笑開了。“這會結(jié)出香香的果實(shí)嗎”
“當(dāng)然啦這是槨rlo,葡萄牙文。為甜瓜的一種,甘酸可口。”
“槨”
“和梨花很像的呀。”
“梨花”
“年輕人就是這樣,什么都不懂。”男人皺起眉,“不知道嗎感冒的時候喝梨花酒就會好。用梨花果加上燒酒,沒喝過嗎”
“呀那個呀我微笑,想起了小時候母親做的梨花酒,用有蓋子的玻璃瓶裝著,放在流理臺的下方。”“就是那個梨花果呀,我知道。我好喜歡那個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