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嘍!”
“?三樣兒!”
這一次,是墨二爺和墨浩南爺倆出來送餐。
瞧婚宴上的樣子,父子倆都懵了一下。
好家伙,滿屋子的人全都是在干飯的,連個說話的都沒有!
“這樣子,哪還像個婚宴啊...”
墨浩南搖搖頭,低聲和自己的老父親吐槽道。
“你懂個球!”誰料墨二爺張口就是優(yōu)雅的藝術語言:“這才是婚宴該有的樣子呢!”
想墨二爺年輕的時候,物質(zhì)生活并不豐富。
誰家結婚,那可是個大事兒!
結婚的時候,平時不見的葷腥都上桌了...
吃慣了糙米窩窩頭,突然上大肘子,這誰頂?shù)米。?
那時候的婚宴,的確沒啥人說話,都是大口大口干飯!
婚宴剛開始只有偶爾傳來的碰杯聲以及幾句快速的交談聲...
等到大家吃飽喝足,那才開始鬧、開始樂了,把對于美食的喜悅一股腦地揮發(fā)出來!
現(xiàn)在林樺和趙嬌的婚宴,已經(jīng)有內(nèi)味兒了。
墨浩南也琢磨自己的老爹的話來...
的確,現(xiàn)在的婚宴大席,多半都變成社交場合了。
現(xiàn)場的人食之無味各懷心思,有琢磨怎么脫單的、有琢磨怎么和到場權貴拉關系的,還有的干脆就是發(fā)呆等待婚宴結束...
大家早就忽略了,婚宴最本質(zhì)的意義和價值是讓來賓吃飽吃好啊!
一鍋樸實無華量大管飽的殺豬菜,倒是讓整個現(xiàn)場恢復了些婚宴最初的樣子,這未嘗不是一場特別的婚禮。
墨二爺和墨浩南送完餐,回到廚房。
李昂瞥了一眼倆人,并不讓這父子倆閑著。
“把這些豬肉干菜送出去...”
墨二爺和墨浩南氣兒都沒喘勻呢,只能咬著牙端著盤子出門兒。
這一場婚宴干完,這父子倆非得瘦十斤不行!
“不行,爹,小孩哥太猛了,咱倆頂不住啊!”
墨浩南一邊上菜,一邊一臉苦澀地對墨二爺?shù)馈?
“我當時打電話就給你說了,你要是不來,我今天就得開席!”
“老爹,要不我叫幾個學生過來幫幫忙吧...”
墨浩南嘆了口氣。
“這...”
“合適么?”
墨二爺撓了撓臉。
“還行...我就和他們說有課外活動唄...實習啥的唄...”
“也只能這樣了。”
墨二爺嘆了口氣。
一會兒墨浩南就打了個電話,有些心虛地找了倆大學生說有社會實踐活動希望他們倆能來幫忙。
大學生一聽能幫導師干活兒,自然不帶推辭的,很快就出發(fā)了。
“缺德啊...”
墨二爺無奈地道。
其實,墨二爺和墨浩南的“道德水平”還是比較高的...
與此同時的李記烤鵝腿店鋪里,吳教授正讓四個研究生幫自己干活兒干得飛起呢...
墨浩南是從京都師范大學“搖人”,由于京都師范大學距離老城街道并不遠,沒一會兒功夫,就有一輛出租車緩緩地停在活動中心門口兒。
“司機師傅拿著,別找我錢!”
一名梳著大背頭穿著大口袋工裝褲的女生往司機師傅手里塞了一把鈔票,昂首挺胸地走下出租車。
“師傅,錢還是要找一下的...”
在這名大背頭學生身后,還有個留著寸頭的男生,硬生生從司機師傅手里抽出一張鈔票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不是你這...”
司機師傅有點兒不高興了,但是見寸頭跑遠,也只是低聲嘟囔了一句踩著油門走了。
畢竟,剛才那個大背頭女生付的車費已經(jīng)是他應得的幾百倍了,被那個小寸頭抽走一張百元大鈔也不算啥...
“婚宴現(xiàn)場在哪兒啊...”
“嗯,在這兒呢!”
大背頭女生瞅見了活動中心,大踏步往里進。
“誒不是,你們干啥的?”
“可不帶蹭吃蹭喝的啊,要進來得交份子錢!”
由于李昂的飯菜太香,所以就在剛才活動中心出現(xiàn)了幾起附近居民蹭席情況。
蹭席也就算了,關鍵還連吃帶拿!
所以,現(xiàn)在一名伴郎正駐守在大門口,一邊兒往嘴里扔著油梭子,一邊警惕地看著大背頭女生和寸頭男生。
‘“要交錢?”
一聽伴郎說要份子錢,大背頭女生眼里都放光了。
“我有錢,來...”
“拿去拿去!”
大背頭女生說著,就從口袋里掏出來厚厚一沓子錢,直接往桌子上一拍。
“嘭!”
這份量,把伴郎桌上的碗都震得跳了一下。
“這...這是多少?”
伴郎咽了口唾沫。
“差不多八萬吧...”大背頭女生皺著眉掏自己另外的口袋...
不得不說,大背頭女生褲子上的口袋是真多,掏了恨不得一兩分鐘,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我的錢全花完了...沒了。”
“行...八萬塊錢...”
伴郎咽了口唾沫給大背頭女生記錄了一下。
“對了,您的姓名叫啥?”
“吳美倩。”大背頭女生隨口道。
“吳美倩...我沒錢?”伴郎笑道:“您的名字還真不匹配您的作風...”
吳美倩聳聳肩,也不接話茬,接著往會場里走去。
“我說兄弟,美倩給了你們八萬塊,有沒有點兒特殊待遇?”
伴郎瞇起眼睛思考了一下,然后直接扯著嗓子大喊道:“隨禮八萬塊錢,吳美倩貴賓到了!”
伴郎這么一嗓子,直接驚動了整個活動中心。
在場的賓客全都暫時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湯勺,震驚地看著走入場的吳美倩。
“這...這是哪位神仙?”
“我去,份子錢直接隨了八萬啊,趕上我一年工資了!”
“估計是林樺和趙嬌的朋友吧...博士的人脈就是不一樣啊!”
林樺和趙嬌面面相覷,不是...
他們也不認識這叫吳美倩的啊...
這人哪來的?
“不是!”大門口兒,寸頭男生急忙拉住了伴郎:“你誤會了...”
“我的意思是,美倩隨了那么多錢,我入場就不需要錢了吧?”
“這個...”伴郎上下打量了一下寸頭男生:“賴好隨點吧兄弟,多少是個意思就行了。”
寸頭男生猶豫了好久,最終才掏出來一個厚厚的紅包拍在了桌上。
“我叫路發(fā)達,可別忘了登記我的名字!”
“我是付了錢進來的!”
說著,寸頭男生看著自己拍出的紅包一臉苦楚,直到吳美倩喊他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貴客路發(fā)達隨重禮入場!”
伴郎扯著嗓子又喊道,雖然沒人要求他這么報場兒,但是他叫了幾嗓子后還挺上癮的。
報完路發(fā)達的名字,伴郎美滋滋地去拆路發(fā)達的紅包...
一層...
兩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