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太妃專寵偏溺這個傻兒子,他要是有個不順心不舒暢,他身邊的人休想順心舒暢。你自個兒想過得順心舒暢,太妃也有法子讓你過得不順心不舒暢。
但傻瓜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太妃很是頭疼,好不容易來了個替罪羊,于是該立的規(guī)矩必須要立,該下的馬威絕對要下。
于是某妻成了那只無辜的烏。
被及了烏的鹿曉白審時度勢,深覺以她現(xiàn)在的實力來說,反抗,是愚蠢的行為,像她這種聰明人,該做的便是順從。于是復(fù)又套喜服,默默地拉了彩鳶到院子里正對著月洞門的方向,當(dāng)一回望夫石。
“啊啾!”
“啊啾!”
不約而同的兩個噴嚏,從主仆兩人嘴里爆出。鹿曉白笑起來,忽覺臉面一涼,抬頭望去,只見穹蒼灰蒙一片,院落各處屋檐亭角掛著的六角宮燈,也似輕罩薄紗,有飛絮般的物體正在漱漱而落。
“哈哈!我們這兩個噴嚏威力十足,居然把樹的霜都震落下來!哈”她樂不可支,伸手去接那些所謂的霜花。
彩鳶無語了一陣,傷心道“小姐連雪都認(rèn)不出了!”
雪?!鹿曉白呆了一呆,繼而狂喜,唉媽呀,這是雪!在南方土生土長了二十三年的她,從沒親眼見過雪,一直深以為憾,沒想到陰差陽錯,才穿越到北方幾天,便親歷了一場雪,雖不大,已足夠彌補遺憾。
彩鳶又打了個噴嚏,望了望天,愁眉不展“這雪不知會不會越下越大,也不知小王爺幾時能回來……唉!”
聞得彩鳶的嘆息,鹿曉白方才醒悟,雪帶給她的是新和驚喜,帶給這小丫頭的卻是寒冷。十三歲的彩鳶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如今被她連累得在院里罰站。房里有暖爐燒著不覺得冷,才在院站了一會兒,便凍得骨頭發(fā)麻。
她縮回凍得僵硬的手,自責(zé)道“都怪我,你要是凍壞身子我罪大了!”
彩鳶聞言撲通跪下,急得要哭“小姐您這么說,奴婢如何當(dāng)?shù)茫颗菊媸窃撍溃瑏y說話!”說著便要掌摑自己。
鹿曉白攔住她“唉呀起來起來!別動不動跪。也別老怪自己這個不好那個不好,雖說你是丫鬟,但我心里是把你當(dāng)妹妹的。”
拉著她的手站起來,邊跳邊轉(zhuǎn)著圈圈道“一起來!這樣腳不會麻掉。”兩人手拉手,不一會兒便覺出樂趣來,都咯咯咯笑得甚是開心。
“子攸還沒回來?”身后一道清潤的男音,如深潭投了石子,波紋輕蕩,余音緲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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