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猶未盡的鹿曉白笑著擺擺手“走好,不送!沙喲娜拉!”不理對方怔愕的神情,抬腳邁進喜房。(..)
“困死了,睡覺!彩鳶,等過了十點,那傻子還不來,你把門拴緊,不給他進來!”脫下厚重喜服,卸掉滿頭珠翠,往床一倒,紅綢被一蓋,留下彩鳶獨自在糾結(jié)“十點”到底是什么時辰。
痛快!鹿曉白回味著剛才的那幕鬧劇,又忍不住笑,郁悶一掃而空。這真是另類的鬧洞房!可惜火藥味濃了些,煞了點風(fēng)景。
不明白自己何以會做出如此孩子氣的事來,潛意識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說好,既然你們逼我嫁給一個傻子,那我非要鬧得雞飛狗跳不可!
她有些被嚇到了。嫁入王府是給自己安排的一條退路,怎么會平白冒出這種不成熟的報復(fù)心理呢?莫非是宿主殘存的意識在作怪?心不禁發(fā)怵,不知這種殘存意識有多大能量,會不會影響她日后的言行舉止?搞不好成了人格分裂!
翻了個身,腰間被什么硬物頂著。探手摸去,原來是那把貼身藏著的小刀。本沒有幾絲的睡意此時連最后半絲都無影無蹤,坐直身子,把刀子湊近燭火進行這幾天來的第n次研究。
刀是短刀,連柄在內(nèi)約十五公分長,皮革刀套,木柄刻著一只狼頭,狼頭下有個很怪的十字狀符號,跟那人手臂的疤痕十分相像,仔細看來,有點像某組織的標(biāo)志。
他到底是什么人?歹徒?義士?或僅僅是被仇家追殺的江湖人?不過,既然驚動了官兵,他所觸及的便不僅僅是私人恩怨,很可能是專與官府作對的民間組織成員。換個時髦的說法是**組織。
如果那天晚,她再死乞白賴地求他,他是不是心腸一軟,真的帶她遠走高飛?她救了他的命,他應(yīng)該有從此為她赴湯蹈火的自覺性才對不是?
可她連他是什么人都不清楚!連名字也忘了問!
若他是浪跡江湖的游俠,跟著他天涯海角的走,也算全國自助游,悶時劫個富濟個貧,閑時行行俠仗仗義,雖有時難免要風(fēng)餐露宿,總嫁給一個傻瓜王爺飽食終日虛度一生要強得多。
不過,萬一他是在緝的朝廷命犯……這點,從那晚的情形看來,即使沒有絕對,也是非常可能。如此一分析,幾天來一直不甘的心總算死了個七七八八。
她雖說沒多少見識,但好歹知道,自古以來,跟朝廷對抗,那是死路一條。她暫時還不想死。穿越雖然倒了八輩子血霉,但也是重新做人的機會不是?
肚子又咕嚕了一陣,嘆口氣吩咐彩鳶“你去找個丫頭問問,這個蓋頭自己揭下來算不算數(shù)?順便問問哪里有吃的。”
門外喧嘩又起,是傻王揭蓋頭來了?鹿曉白心里一喜,又一緊。
進來的卻是太妃。聽說洞房花燭夜,新不知去向,新娘獨守空房獨眠孤枕。被大大驚動的太妃,在眾奴仆的簇擁下,門慰問來了。
繼剛才的一喜一緊之后,鹿曉白心里又一暖。
慰問的結(jié)果是,眾仆人分散去找小王爺,找不到誰也別睡覺。鹿曉白既已嫁入王府,理應(yīng)出嫁從夫,視夫為天。夫不回家,妻絕沒有自己先行歇息的道理。
雖貴為王妃,不必屈尊親往各處尋夫,但在院候等丈夫回來,卻是天經(jīng)地義理所應(yīng)當(dāng)必遵之婦德必守之妻綱……
太妃慰問團旋風(fēng)般來又旋風(fēng)般去,反應(yīng)了半天的某妻慢慢參悟出一個人生哲理愛屋未必及烏,恨屋肯定及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