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進(jìn)了長西村,便徑直往徐郎中的住處去。徐郎中住在村尾,挨近山林的地方,要到那里,倒是要穿越整個村子。
牛車一停下來,阿祥嫂便進(jìn)去喊徐郎中,徐郎中匆匆走了出來。
一看馬車上的人,他便皺了皺眉。“趕集也能撿人回來”徐郎中喃喃了一句,卻還是和栓子叔一起,把人給弄進(jìn)了屋。
正在讀書的孩子們也探出頭來看,徐郎中一眼撇見那幾個小蘿卜頭,板起了臉,“看什么看快去讀書。”
幾個孩子做鳥獸散,徐郎中也就為男人診脈。“栓子叔留下就行,你們先出去。”一邊說一邊要脫男人的衣裳,于望舒和阿祥嫂連忙帶著孩子出去了。
看著院子里曬著的草藥,于望舒便幫忙翻了翻。
“現(xiàn)在朝廷的大軍正打江匪,你說那人會不會是江匪啊”阿祥嫂湊近于望舒,低聲的問道。“我先前急匆匆的,也沒多想,現(xiàn)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這樣一說,心里更是篤定,覺得那人很可能就是江匪,也就慌亂了起來。她是沒見過江匪,卻聽人說起過,說那些江匪兇殘的很,不僅打劫財(cái)物,還會殺人。
要是救回來的真是江匪,那就糟糕了。“阿舒啊你說我們要不要報(bào)官啊”
“嫂子你先別胡思亂想,那人應(yīng)該不是江匪。我見過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人,皮膚不是這樣的。”于望舒仔細(xì)想著從那個男人身上所看到的細(xì)節(jié)。
阿祥嫂會這樣聯(lián)想,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朝廷的大軍和江匪正在打仗,要是有人受傷,順著直流沖到這里來,也是有可能的。
而朝廷的官兵應(yīng)該穿著軍隊(duì)統(tǒng)一的服裝,所以阿祥嫂才不懷疑那人是官兵。
“這樣啊”聽于望舒這樣一說,阿祥嫂略微松了口氣,也不再和剛才一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了。
“嫂子先別擔(dān)心,我們等著看徐郎中怎么說。我看徐郎中是見多識廣的人,比我們懂的多。”
“是,徐郎中是很厲害。”阿祥嫂點(diǎn)著頭,對這話很是認(rèn)同。
于望舒想著徐郎中的樣子,這樣一個人,倒像是書里所說的那種博學(xué)多才的隱士。
徐郎中很久都沒有出來,只見栓子叔跑出跑進(jìn)的給徐郎中幫忙。又等了好一會兒,徐郎中才從屋里出來了,神色略有些疲倦。
“傷口我?guī)椭幚磉^了,倒是他身上的毒有些麻煩,能不能醒還不知道。”徐郎中說道。“你們都先回去,人留在我這里。暫時別讓外面的人知道撿了這樣個人回來,免得給村子里惹麻煩。”
說到惹麻煩的時候,徐郎中的目光便都落在了于望舒的身上,意有所指。于望舒微微低了頭,這個徐郎中還真無時無刻不再提醒她是個麻煩的事實(shí)。
“我不會亂說的。”阿祥嫂連連點(diǎn)頭。“徐郎中你那么厲害,能不能看出來那個人是不是壞人會不會是江匪”
“是不是壞人我可看不出來,倒是應(yīng)該不是江匪。”
徐郎中的話明顯比于望舒說的還要有用,徐郎
中一說那人不是江匪,阿祥嫂也就舒了口氣,笑了笑。“這就好。”
“都回去吧”徐郎中揉了揉額頭,挑揀起草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