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良嘴上無言以對,心里卻是嘀嘀咕咕,滿是怨言。
“這姑娘營養(yǎng)沒跟上。”
聽洪大夫這么說,任良抬眼掃視過茍小小瘦小的身體和枯黃的長發(fā),目光中浮現(xiàn)出一抹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憐惜。
洪大夫?qū)⑵埿⌒〉囊骂I(lǐng)往上撈了撈,恰好遮住了茍小小脖頸上的痕跡。
瞧見洪大夫的小動作,任良隨即又掃視一圈周圍,發(fā)現(xiàn)病房里不少人都注意著他們姑侄倆這邊。他頓時(shí)明白——這病房里人多嘴雜,有些話不好在這里說。
發(fā)生在茍小小身上的事,任良也說不清楚,因?yàn)樗膊幻靼自谄埿⌒∩砩暇烤拱l(fā)生了什么,他甚至連茍小小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唯一能確定的是,他之前在玉米林里碰到的那一壯一瘦兩個(gè)野漢,不只是想對茍小小施暴那么簡單。若不是他碰巧路過那里,只怕茍小小的后果不堪設(shè)想……
洪大夫沒檢查出茍小小的身體有啥大礙,才放心得往病房門口方向去。她走了幾步發(fā)覺任良沒跟上,于是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只見任良手插在褲兜里,愣愣的待在病床邊,出神的望著病床上的女孩,不知在想什么。
洪大夫快步拐回去,扯著他的一條胳膊,將他那條胳膊上的手從褲兜里掏了出來。
她故意板著臉說:“手咋還插兜里,這毛病咋就改不掉呢!像啥樣子,叫你們排長看見了又得說你站沒站相!”
任良神情訕訕,將另一只兜里的手也拿出來,尷尬的一時(shí)間不知該將那只手往哪放。
洪大夫的表情柔軟下來,一邊扯著任良的胳膊往外走,一邊問:“你這回進(jìn)城,回家看你爸了沒?”
“沒有。”任良如實(shí)道。提起他那住在城里的父親,他似乎就有些來氣,接著又用冷嘲熱諷的口氣說,“他一天到晚的,比國家主席還忙,就算我回去也不一定能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