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兒內(nèi)心掙扎了許久,最終做了個艱難的決定:“喂,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走完這一趟肉鏢,他也算是好人做到底了。
回家?
可茍小小真正的家并不在這里。
回原主的家嗎?
原主的母親幾個月去世了,就算回去,茍家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原主值得留戀的了。茍愛民要是從磊哥他們那兒知道她人還沒死,大有可能會派殺手去茍家村找她。她要是現(xiàn)在回去,無異于羊入虎口。
真正的家回不去,回原主的家等于送死……
藍(lán)瘦,香菇。
茍小小抽了兩下鼻子,還真就流下眼淚來。
她臉頰上被包谷葉刮傷的口子受咸澀的淚水刺激,滋啦啦火辣辣的好一陣疼,疼得她整張臉幾乎快要扭曲麻痹,疼得她難以忍受。于是她哭得更兇了。
她一哭,小哥兒立馬慌了。
這丫頭的大腦回路還真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被人摁在苞谷地里欺負(fù)那會兒都沒哭鼻子,這會兒倒是哭得稀里嘩啦的。
小哥兒手足無措了一陣,從兜里掏出一條干凈的手帕遞了上去,才遞到一半就被茍小小一把搶了過去。
茍小小以為他給的是面巾紙,拿到后一摸覺得手感不對,看了一眼才知是手帕,小小的身體里充滿了吐槽能量。
“隨身帶手帕,你是女人么!”
小哥兒額頭浮現(xiàn)的青筋狠狠一跳,正欲將手帕從她手里抽回來,卻見茍小小用他的手帕包住她小小的鼻子擤了一大把鼻涕。深深地被惡心到的他,頓時斷絕了要回手帕的念頭。
茍小小卻把濕答答、黏糊糊的手帕帶回到了他手里。
手托著皺巴巴的一團(tuán)手帕,小哥兒的內(nèi)心幾乎是崩潰。
“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
不遠(yuǎn)處傳來的驢叫,在小哥兒聽來,帶著滑稽和嘲弄的味道。
那驢叫聲倒是提醒茍小小了——
她對那小哥兒說:“誒,你幫我把那驢車牽過來唄。”
打那邊過來的時候,小哥兒確實(shí)瞅見一輛驢車。
那驢車是這丫頭的?
對此,小哥兒表示懷疑。
革命前輩曾說過,“不拿老百姓的一針一線”……
就在這時,心里嘀嘀咕咕的小哥兒聽到了一聲催促:
“麻溜兒的,我衣服還在上面呢!”
無奈,小哥兒心不甘情不愿的替茍小小跑了一趟腿兒。看到驢車上真有一兜女孩子的衣服,他心里嘀咕的聲音不禁小了很多。
驢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