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主說讓我們來看有沒有大型野獸的骸骨,”魯瑟的口氣滿不在乎,“這破地方除了泥巴就是霧,什么動物會那么蠢沒事兒往這里靠?就算找到什么骸骨,我看多半也是巨人的,哈哈。”最后一句明顯有嘲弄之色,他今天可不害怕,也不準(zhǔn)備逃跑。
艾弗瑞抓起一把爛泥,聞了聞,“這些土渣沒有動物的味道。按理說,如果真有什么大型動物死了,肯定會有腐氣——”
“對,就像老女人的褲襠,”魯瑟打掉他手上的土,插嘴道:“洗都洗不掉的味兒,哎呀我知道。”
拔出腰間的長劍,隆德里安在地上劃出一條長線,在原地站直。“前輩們,安德烈隊長,”他說,“我不會再往前走了,我要留在原地等。大領(lǐng)主親口吩咐過,讓我們遇到迷霧就折返。”
“可以,看樣子也不會有什么了。我們再往前走三五里就回頭,”安德烈回答:“你留下來,以備領(lǐng)主大人回來的太快,結(jié)果卻找不到我們?nèi)恕!?
“得了吧隊長,”魯瑟笑道,“我看領(lǐng)主一直往北面走,我猜他肯定弄死了一大堆山獅,等著我們?nèi)タ箲?zhàn)利品呢。”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挑釁,“我說奧森大人,你是不是怕蛇啊?怎么,你們北郡團的人不是‘巨獸克星’嗎?碰見小蛇就要嚇尿啦?”
隆德里安裝作沒聽見。從今天出城開始,魯瑟就一直在找機會擠兌他。但他知道,只要把長劍架在這家伙的脖子上,此人肯定會老老實實地閉嘴,懦夫一個。
“我覺得隆德里安不會怕蛇,”艾弗雷用肯定的語氣說:“而且領(lǐng)主大人也從來不打獅子。”
“對!我知道,而且他還不打烏鴉,”魯瑟嗤之以鼻,“那小鬼在害怕。真搞不懂這種尿襠的小子是怎么混進鐵鴉軍的,”他掏出東西撒尿,“我敢打賭,這小子一只老獸都沒帶回去過。”他的聲音像一盞子破鑼,越說越響。
“暫且不說那小子很有本事。你看他今年有多大?”安德烈平靜地問道:“你感覺自己得比他得大多少?”
“也就大個十來歲吧。”魯瑟裝作漫不經(jīng)心,實際上知道他想說啥。
“所以你這十來年都干什么去了?人家十幾歲跟你同銜,”安德烈冷冷地潑了一句,“你跟我同歲,魯瑟,我們都三十三歲。而我,明天就要做副官了。你有那個時間吹牛,不如回去好好砍砍樁子,知道么?”
艾弗雷緊盯著魯瑟的表情,還有雙腿間幾寸的丑陋小玩意。魯瑟從入伍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十幾年的時間還是個上等軍士,完全是因為他太聰明。連續(xù)幾次危急的遭遇戰(zhàn),他總能活到最后全身而退,絕非是勇敢,全都是因為跑得快,而且從不把后背留給野獸。所以沒有哪個上司喜歡這樣的聰明人。但魯瑟今天表現(xiàn)的很悠然自得,因為這地方寸草不生,向來抓不著什么東西,也就是偶爾出現(xiàn)個蜥蜴、小蛇之流,打死之后撿都懶得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