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明艷斜了溪雨一眼:“而且什么”
溪雨垂眸:“而且就在昨日,鳳棲宮的人進(jìn)了景昭儀的屋子。”
皇后派人去景昭儀那,無論明的暗的,定都瞞不過烈明艷的耳目,這件事情最關(guān)鍵的是景氏的態(tài)度,若是她選擇避而不見那還好說,若是
“鳳棲宮的人在景昭儀的屋子里呆了足足一刻鐘的功夫方才出來。”
烈明艷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
所以說,最可怕的不是身邊有個蠢貨,而是這個蠢貨她不但拖后腿,還喜歡自作聰明,這便讓人容不得了。
嬪妃出行自有定制,而且宮里面的人都知道,淑妃娘娘是個最講究排場的,哪回出門那都得是前呼后擁,恨不得敲鑼打鼓宣告她高貴的身份,所以當(dāng)那六人抬的御輦剛剛落下時,當(dāng)提燈的,捧瓶兒的宮娥們準(zhǔn)備變換隊(duì)形時,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他們過來的云臺宮首席太監(jiān)郝運(yùn)來,就這么球兒一樣的幾乎從玉階上飛快地滾了過來。
“娘娘誒,您總算是回來了。”郝太監(jiān)滿頭大汗,連氣都不換一口地說道:“皇上來了。”
烈明艷乍然聽見這話,那條剛跨下御輦的大腿驟然一軟,幸是溪雨眼疾手快,要不然她準(zhǔn)得出丑。
“他,他怎么來了”沒有任何的驚喜和激動,烈明艷居然擺出一副魂飛魄散地表情,特別不知所措地呢喃了一句:“這,這也沒到十天呢”每隔十天,皇帝就來云臺宮一回,特別準(zhǔn)時準(zhǔn)點(diǎn),七年來,從沒有“遲到早退”過,特別特別的有信用。
“娘娘別慌,皇上來了,是好事啊。”溪雨特別無奈的在烈明艷的后腰上“重重”的掐了一下,提醒她,這么多人在這看著呢您可不能失態(tài)嘍。要說她家娘娘,那平日里也是百精百靈的一個人,偏偏在皇上面前,就像是老鼠見到貓,怕得不行。別的女人都是恨不得皇上日日來,夜夜留,偏她家娘娘,每回見著皇上,都跟要她上戰(zhàn)場似的。
許是溪雨的那下“重手”起了作用,烈明艷漸漸回過神來,強(qiáng)壓下心底的不安,淑妃派頭又開始端起來了,就見其眉目舒展,脊梁挺拔,面帶端莊之微笑,深吸一口氣后,大步踏上了玉階之上。
溪雨走在其后,看著自家主子的背影,不知怎地竟從那里讀出了一絲悲壯的意味。
“臣妾參見皇上,讓皇上久等,實(shí)是臣妾的不是。”烈明艷跪在地上,語氣特別恭謹(jǐn)?shù)卣f道。
上官明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淑妃娘娘今日走的依然是華麗路線,粉紫色的金絲牡丹花裙擺隨著她的動作,層層鋪在青金石轉(zhuǎn)上,就像是盛開的艷麗花朵十分刺人眼球兒,更別提那高高盤起的靈蛇髻了,那翹起的角度,簡直是要刺破蒼穹的架勢。這滿宮里面誰不知道,皇帝陛下最喜白色,平日穿衣也以素雅為主,上行下效,這后功嬪妃們百分之九十九點(diǎn)九走的也是這個路線,偏偏淑妃娘娘是個重口味的,什么色兒艷,她就往身上招呼什么色兒的。
你說這女人是有個性呢,還是故意跟朕對著干,不管朕喜不喜歡,反正她自己喜歡就行的意思呢
上官明喧想到這,臉色立馬變得有些不好了,就聽他不陰不陽地說了句:“愛妃統(tǒng)領(lǐng)后宮,自是事物繁忙。”其實(shí)這話說的是帶著點(diǎn)諷刺的,可是落到烈明艷耳中,卻讓她渾身一震,在皇帝面前智商直線下降的她直接就來了句:“能為皇上分憂,是臣妾至高無上的榮幸。”
皇帝要是能讓她一輩子都管理后宮,烈明艷保管能來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上官明喧聽見她這話,嘴角頓時一抽,本來想要叫起的那句話,又生生的給咽回了肚子里,得,還是這么多跪一會兒吧,省的站起來,看見她那張濃妝艷抹的臉,讓自個更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