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歲等人還怪遺憾的,要不是這熱鬧是鬼熱鬧,真想留下再看看啊。
蕭沉硯進了馬車,就見女子閉眼托著腮,一副熟睡慵懶樣兒,她很美,卻是那種不屬于人間的詭艷。
“熱鬧看完啦?”眼簾隨著慵懶的語調(diào)一起掀開,黑水銀般的眼眸里光彩靈動而狡黠,沖散了死氣,只余鮮活。
“甚是精彩。”蕭沉硯打量著她,忽然道:“云后行的密室空了,你做的?”
青嫵眨巴眼:“你猜?”
蕭沉硯沒猜,直接道:“云后行貪污白銀共計一百七十一萬兩,論罪,夷三族也不為過。”
“這么多?我還以為就四十萬兩呢。”
馬車突然安靜。
青嫵對上男人意味深長的視線。
她:哦豁~
青嫵裝乖眨眼,這四十萬兩是她的‘嫁妝’,她可沒準(zhǔn)備用‘嫁妝’貼補男人。
心疼男人,倒霉幾輩子。
哪怕對方是蕭沉硯,再鐵的舊日交情,也不能談錢。
青嫵岔開話題:“夷三族怕是不夠,那羅氏手里還有上百條人命,且都是小孩。”
“你可以讓人查查,京中這些年小孩失蹤的事。”
青嫵又點了句:“那個被你關(guān)在地牢里的女妖道,或許知道點什么。”
蕭沉硯臉色也沉了下去,當(dāng)即就朝外吩咐了句。
他一直有派人調(diào)查云后行,但羅氏過去只是個妾,又鮮少出門,反而被疏漏了。
青嫵也有自己的籌謀,拘魂這種事,于公來說,就是從他們陰司手里偷人頭!
于私來說,她父母兄長的魂魄,會否也是類似的情況,所以才一直無蹤?
老皇帝沉迷求長生不管政務(wù),全丟給東宮,上行下效,以至于這些年鬼神之風(fēng)肆虐。
各種牛鬼蛇神都在大雍這片土地上冒出來了。
拘魂這種事,不乏有狗蛋大的在作死邊緣瘋狂摩擦。
但偏偏這事出在云后行身邊人身上,青嫵覺得,這是一條線索,值得抓一抓。
心思百轉(zhuǎn)間,就聽蕭沉硯道:
“本王聽說,心懷怨恨的鬼物才會逗留人間,若是大仇得報,就會離去。”
青嫵偏頭對上那雙幽沉鳳眼。
“王妃的仇,報了嗎?”
青嫵不答反問:“王爺還覺得我是鬼啊?擔(dān)心人鬼殊途?”
“能為我所用,人又何妨,鬼又何妨。”
蕭沉硯的眸色很深,十年秣馬厲兵,早磨平了少年時不知收斂的鋒芒畢露,反內(nèi)斂出了如墨石鎮(zhèn)硯般的深沉難測,深到足以容納更磅礴的野心和膽色。
青嫵笑容收回了些許:“鬼這種存在,王爺還是少招惹為好,一旦被纏上,可是很難擺脫的。”
蕭沉硯目色幽沉:譬如你嗎?
青嫵話鋒一轉(zhuǎn):“我就不同了啊,賢惠、純良、與王爺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我來了之后,王爺是不是感覺身子骨都健全了些啊~”
她伸出鬼爪爪,蕭沉硯直接握住她手腕,青嫵順桿往上爬抱住他胳膊,也不管男人臉色如何,先貼貼吸兩口煞氣再說。
那尚書府的味兒真是把她熏得夠嗆。
蕭沉硯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曲線和柔軟,背脊繃緊,欲將人推開,但身體深處似有個不受控的欲壑。
每每與她靠近,他的寒癥就能減緩。
像是久旱逢甘露,又像是飛蛾撲火。
但對如今的蕭沉硯來說,更像是飲鴆止渴。
身邊這個女人,就是那鴆毒。
他不介意以毒攻毒,但他不允許自己失控。
蕭沉硯抽出手臂,剛起身要離青嫵遠點,馬車驟然一個疾停。
他身材高大,手撐住車壁便可穩(wěn)住,但青嫵猝不及防啊,她本就坐沒坐相斜靠著,被突然一撞,腦袋朝蕭沉硯的方向狠狠撞去。
偏偏,蕭沉硯那時剛準(zhǔn)備起身。
角度剛剛好,時機那么巧,青嫵的腦袋宛如一塊頑石,正撞上他小腹之下,男人最脆弱之地。
“啊!”
“唔——”
青嫵手忙腳亂坐直了,抬眼就見男人那張本就白的俊臉,這會兒白得像死了三天的活尸,額上青筋直冒,偉岸的身體都佝僂了幾分。
看她的眼神,那是血!海!深!仇!
青嫵小心肝兒一顫,眼神下瞄到他腰腹,完了完了……
“蕭沉硯,你沒事吧!”
“完了完了,完犢子了,你別不吭聲啊,你不行了就眨眨眼!”
“你冷靜,只要沒撞斷就還有希望,我豁出去了也想法子給你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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