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時,袁紓留意到車子換了,不是之前的那輛。現(xiàn)在這輛看著普通很多,沒有那么引人注目。
超市離顧辰安家有五公里,袁紓重新定義了“不是很遠(yuǎn)”這幾個字的定義。
剛走進(jìn)超市,顧辰安接過一輛手推車,兩個人開始逛。
袁紓看啥都想買,特別是經(jīng)過零食區(qū)時,幾乎都走不動道。
顧辰安笑了笑,將購物車留下,讓她自己慢慢挑。自己則走開,去拿自己要的東西。
等他再次回來,袁紓已經(jīng)選了大半車零食,還沒能離開零食區(qū)。
顧辰安將自己手中的商品放進(jìn)手推車后,發(fā)現(xiàn)袁紓正拿著兩包不同口味的夾心餅干糾結(jié)不已。
顧辰安看出她的小心思,便說道:“一樣拿一份吧。”
“......好啊!”袁紓就等著這句話,她將手中的夾心餅干一同扔進(jìn)了手推車?yán)铩?
顧辰安莞爾:“挑完了嗎?”
“挑完了,你買了啥?”說著,袁紓就看了一眼手推車,“你...這全是給我挑的?”
原來,顧辰安是去給她挑日用品去了。
顧辰安點了點頭:“嗯,平時就我一個人住,所以很多東西我都沒有準(zhǔn)備。你看看喜歡嗎?不喜歡我去幫你換。”
袁紓拿起那雙居家拖鞋,又看了看那套淡藍(lán)色睡衣,還有浴袍、牙刷、毛巾等等,不由一笑:“喜歡,你挑的,我都喜歡。”
回家路上。
坐在車?yán)锏脑偅瑧c幸道:“還好聽你的,讓莫叔開車送我們,不然這些東西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提回去。”
想著剛剛結(jié)賬的時候,兩輛手推車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裝了七八個大袋子。光袁紓挑的零食,就占了三分之一。
袁紓正在吐槽自己是不是買了太多,就聽到莫叔說:“你這算啥的嘛,我那個死丫頭,每次去超市,滿滿五大袋零食。”這話也不知道算不算安慰。
“莫叔,那是你自己要吃的吧?”顧辰安不留一點情面,直接拆穿他,“我記得荷歡不愛吃零食。”
“誒!怎么說話的!”莫叔直接坐實了“貪吃”的罪名,他正色道:“顧辰安,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
“......”
“......哈哈哈哈。”
袁紓看著他倆“斗嘴”,樂得不行。
莫叔看著車載后視鏡,一臉委屈巴巴道:“小紓,你看看,當(dāng)他的司機,累就算了,還要遭受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
顧辰安眉頭一蹙,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
“莫叔,你要相信,打不死你的只會讓你更加強大!”袁紓扒了一下前座靠背,整個人前傾著。顧辰安順勢將手護在她身后,以防因為塞車而后仰的可能。
莫叔附和道:“沒錯!打不死我的只會讓我更強大!”
顧辰安尷尬地像個局外人,淡淡道:“你們這樣,會顯得我很壞,很沒有人情味。”
“還用顯得嗎?”
莫叔靈魂一問,把顧辰安都問懵了。
回到家中,顧辰安挽起袖子,將東西提到廚房,一件件拿出來擺放好。
剛收拾完,就著手準(zhǔn)備食材開始做飯。
袁紓抱著包薯片,一邊啃一邊覺得自己罪惡感深重。正考慮著要不要起身幫忙,她的手機就這么巧妙地響了。
看了看來電顯示,袁紓慌慌張張地扔下薯片袋子,拿起手機來到陽臺上接電話。
“媽媽!”
“小紓,今年國慶你怎么沒回家呢?”
“額...對不起,媽,我和朋友約著出去玩,忘記跟你們說了。”袁紓緊張地咬指甲。
和顧辰安領(lǐng)證的事情,她還沒跟家里人說。甚至與何山林分手的事,她也沒告訴母親。
袁紓不知道怎么開口,難不成說自己剛分手,就和一個認(rèn)識不久的人結(jié)婚領(lǐng)證。這估計,腿都能被打斷。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該說的還是要說的。只是要怎么說,她還在忖量中。
“你這孩子,出去玩怎么也不跟家里說一聲,是跟何山林出去旅游嗎?這孩子也是,多久了也不給我們打個電話。我們給他打電話、發(fā)信息也不回,跟人間蒸發(fā)似的,他現(xiàn)在到底在干什么?”
......袁紓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黎娟又說道:“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女孩子,要懂得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媽...”
“什么事?”
“我...和何山林分手了。”
黎娟在電話那頭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什么時候的事?你怎么沒跟媽媽說呢?”
袁紓倒是沒多大的情緒,淡淡道:“有一段時間了,他提的。”
黎娟輕嘆一聲:“分了就分了,我和你爸本來也不太喜歡他,只是你選擇了他,我們尊重你的選擇。”
“嗯。”
“所以,你國慶沒回家,是出去散心了嗎?”
“去了趟江寧,今天剛回上海。”
“孩子,有事跟家里說,別憋在心里。實在不行,就回家,知道嗎?”
“媽,我真的沒事。”袁紓回過身,透過落地玻璃看到廚房里忙碌的身影,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坦白:“媽,還有個事情,我要跟你說一下。”
“什么事,你說,媽媽聽著。”
“我...”袁紓支支吾吾半天,黎娟一直靜靜地聽著。
“媽,我結(jié)婚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