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十七歲一下子年輕了將近十歲,笪筱夏摸著床邊,看著一臉慈愛地望著自己的“媽媽”,渾身都透著股不自在。
笪筱夏,不,現(xiàn)在應該是冷云溪,這個身體真正的名字是“冷云溪”。
她低頭,任眼底那的悔恨和眷戀慢慢沉入最深處,深深地深呼吸,從今后,她便是另一個人,有著不同身份,不同經(jīng)歷,以及不同家庭的冷家小姐。
無論如何,她不會重蹈覆轍。
“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因為是別人的身體,她絲毫都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處境。
昨晚天黑,她還沒怎么注意這婦人的打扮,白天一看,才發(fā)現(xiàn)渾身的穿著都是低調(diào)的奢華,透著股明清才有的大氣和復古。一時間,她對自己重生的人家充滿的復雜的情感。
這個掉進泳池卻丟了性命的小姑娘,怕也是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這么燦爛的年紀,竟然就這么死了,占用了她的身體和家人,說不愧疚是不可能的。望著身邊那么歡喜的張翠,云溪只能絞盡腦汁地扯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題。
“你爸還在國外,最近外交部出了些事,他一時分不了身。”張翠將削好的蘋果切成片,擺好牙簽,放到她面前,淺淺的微笑:“出院手續(xù),我都幫你辦好了。過幾天就要開學了,我已經(jīng)和你們老師打好招呼,說你身體不好,以后有什么劇烈活動就都不參加了。這段時間好好在家養(yǎng)養(yǎng)。”
冷云溪點點頭。
外交部啊,果然,她重生的人家非同一般。怪不得女兒都住院兩天了,爸爸連個臉都沒有露過一面。
她外公雖富有,卻在北京這個皇城里,頂多算的上一富商,與蕭然那般帝王般鑲鉆的背景比起來,光是這一點,相差也不止十萬八千里。
只是,她重生的這個冷家,聽她“媽”這樣說,背景雖也不可小覷,就不知道和那人比起來。
看出她臉上的遲疑,張翠卻是誤會到了另一個地方去了,只得寬慰地苦笑一聲:“你爸這一次是真的給你氣到了。你也別生他的氣,你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你仗著家里的名聲在外胡鬧。前幾個月因為有人得罪你,你把對方整得連學校都不敢去了。你爸也是一時氣得沒辦法,才說不認你這個女兒了。這次,你爸回來,你好好地道個歉,等他心里那口氣順了,也就沒事了。”
話雖這樣說,可張翠摸摸她的頭,心底輕輕地嘆了口氣。自己生的女兒,自己再清楚不過。從小刁蠻慣了,天不怕地不怕,長得倒是黛玉般嬌柔可人的臉,性子卻是個東北虎樣的。這次,活活得將一個高考生整得連大學都沒得上,給老爺子知道了,發(fā)狠說要讓她自生自滅。哎。想起從來不對盤的這對父女,張翠的頭都疼。
她聽到這樣的話,卻是覺得松了口氣。原來是個囂張跋扈的官二代。怪不得昨晚,她讓張翠和老李回去休息時,兩人的表情那么詫異。怕是以前這位小祖宗從來都嬌氣慣了,從來沒管過其他人的感受。
云溪輕輕地吐出口氣,心底的那絲愧疚稍稍減少了些。
只不過大學開學軍訓難道是大一新生
“媽,最近我一想起以前的事情腦子都有些疼,有些事情一下子都想不起來。醫(yī)生查過,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