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做什么的離這里遠一點”
我一邊掙扎,一邊不管不顧地叫道:“陸臻,陸臻,我是蘇嵐,我有話跟你說”
陸臻終于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不帶任何的感情,冷冽得像是寒冬里的風。
然后,他淡漠地開口,甚至帶著惡劣的語氣:“蘇嵐哦,原來是老熟人,你不說名字,我還真是一點都沒認出你,怎么,你又錢不夠用了”
我被他一鯁,想到五年前的一些事情,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其實是一個臉皮很薄的人,換做其他時候,我可能已經(jīng)羞愧得落荒而逃了,但是一想到兒子的醫(yī)藥費,我還是厚著臉皮點了頭:“沒錯,我又缺錢了。”
“蘇嵐,你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陸臻的面上閃過一絲惱怒,但又很快隱去,“可是你缺錢關(guān)我什么事呢”
我急急地看著他,無視掉他眼里的鄙夷和嘲諷,“給我三十萬,你想怎么樣我都答應你。”
“三十萬”他冷哼一聲,“蘇嵐,你覺得你身上哪個地方能值這三十萬”
我不值,我知道。
可是我不能放過這唯一能拿到錢的機會。
我面子里子全不要了,奮力的掙脫開左右兩個保鏢的束縛,不管不顧地撲過去就親了他一口,“三十萬,我保證你會物超所值,你也不想我把當年咱倆之間那些破事抖落出去吧”
他大概是沒想到我會突然親過去,被我親了個結(jié)實,整個人都失神一般的愣了一下,隨即嫌棄似的撇開臉,眼底是狂風暴雨般的神色。
“蘇小姐這是打算賣身你覺得你這骯臟的身體能值三十萬”
我聽著他嘲諷的話語,心如刀割,只剩下本能還在對他說:“只要你能借我這三十萬,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你”
“好,那就跪下來,求我。”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眼中再也找不到當年的柔情。
我絕望地與他對視著,腦子里一瞬間閃過了很多的想法。
我很想逃,逃得遠遠的,遠到這輩子再也不要看到他。
可理智卻告訴我,不能逃,沒有什么能比得上兒子,不過是下跪而已,我可以做到的。
我麻木地彎下膝蓋,撲通就要跪下來,卻在即將跪下的時候,被他給推到了一邊。
他從西裝口袋里掏出支票簿,刷刷寫了幾筆,然后像扔垃圾一樣扔到地上。
“三十萬我可以給你,反正我給夜總會小姐的小費也不只這些,但是,蘇嵐,你給我聽好了,你在我眼里連坐臺的小姐都不如,懂么”
我心如刀絞,卻不得不放下所有的自尊和人格,彎下腰去撿那張支票。
會診室的房門在這時候打開,一個打扮精致的美貌女人走了出來,她對著陸臻甜甜一笑,聲音溫婉好聽。
“阿臻,我檢查完了。”
隨后小鳥依人般的投入陸臻的懷抱。
陸臻嫻熟地摟過她的腰,語氣溫柔,“那我們走吧。”
他們沒有看我一眼,好像我根本就是一團空氣,就那么相攜著帶著保鏢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我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這里是婦產(chǎn)科。
什么樣的女人能夠讓陸臻來陪著看婦產(chǎn)科呢
女朋友還是妻子
她叫他“阿臻”,這是曾經(jīng)屬于我的專屬稱呼,他看著她的眼神、說話的語氣,都是那么溫柔,那也是曾經(jīng)專屬于我的
已經(jīng)五年過去了啊。
我捏著支票,僵硬地站在原地,覺得自己就他媽是個徹頭徹尾的傻逼。
淚水終于不受控制的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