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線,張瑾主徑直飛出數(shù)十丈才落到地上,而在他落到地上后,去勢卻并未因此止住,如同一塊被某人全力扔出的石子,在地上翻滾了數(shù)丈才勉強(qiáng)止住去勢。
就在他勉力撐起身體的時候,那只方才將他轟離數(shù)十丈的手掌已按在他的后腦處。
張瑾主全身凝固在那一只手掌的控制之下,這是除了剛剛出現(xiàn)的那一瞬,張瑾主第二次感受到對方的高深,回想方才追捕那黑衣女子時的得意忘形,他只感到自己在唐翎面前,只不過是一只仰望高山的螻蟻,如今,這座高山正以傾倒之勢向自己壓來。
“方才一掌,可是破浪掌閣下究竟是何人”對方展現(xiàn)出來的實(shí)力與威壓使得他無法動彈,但張瑾主終究壓下了心中的恐懼,問出了這一個問題,只是問出個問題,張瑾主已是竭盡所能,如今他的脊背已被冷汗浸濕。
“你惹不起的存在。”
平淡、空靈的回答響起,如同一根鋼針筆直刺入張瑾主的的脊椎,教他打了一個激靈。唐翎這一手功力已在他心中烙下一個印記。
“今日到此為止。”
一聲低語傳過,張瑾主后腦一松,掌握著他生死的那一只手已離開,或許是突然而至的輕松所致,他再次倒在地上,不住地喘息著,方才唐翎一擊不僅將他擊敗,為了抵受那一擊帶來的大半傷害,他更是耗盡了全身功力,如今的他連牽動自己一根手指的力氣亦無法凝聚起來。
唐翎再次回到黑衣女子身邊。
注視著并未流露絲毫表情的唐翎,黑衣女子勉力發(fā)問:“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幫我”
“我出手,只不過是因為有人要求而已。”
“多管閑事。”
黑衣女子似乎對唐翎的出手相助并不領(lǐng)情,似乎是心中的那種倔強(qiáng)作祟,她吃力地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想要站起,傷勢帶來的脫力感卻使她猛然間暈厥過去,看似纖弱的身軀不由自主地往面前的唐翎倒去。
唐翎伸出一只手扶住黑衣女子使她不至于摔倒在地。
“我欠你一個人情,但我還有事要辦。”
倔強(qiáng)的的話語從黑衣女子口中傳出,或許是心中的某種執(zhí)念,雖然微弱,但幾近失去意識的她卻居然自行站起,邁開有點(diǎn)踉蹌的腳步,掙扎著要往某個方向趕去,尚未被遮掩的雙眸透發(fā)出渾濁與堅持。
長嘆一口氣,唐翎抬起另一只手,緩緩地在黑衣女子的后背掃了掃,緩和地“勸告”道:“你現(xiàn)在不宜亂動。”
“我還有必須完成的事情。”依舊倔強(qiáng)的話語再次從黑衣女子口中傳出。
“我知道,”唐翎的話語依舊緩和,但同時亦充滿著不可違抗的威嚴(yán)與慈和,“只是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
或許是唐翎的勸阻終于湊效,黑衣女子原本緊繃的全身逐漸放松,雙目變得迷離。
“睡吧。”
催眠一般的兩個字從唐翎口中吐出,半途站起的黑衣女子全身一軟,終于在唐翎懷中昏睡過去。此時唐翎才輕輕抱起黑衣女子,往他與蕓兒的房間躍去。
見到唐翎抱著黑衣女子回到房間,蕓兒并未有多作發(fā)言,主動幫助唐翎將黑衣女子扶到床上。只是待得將黑衣女子扶到床上后,唐翎再次回到窗邊,繼續(xù)專注于窗外逐漸變得熱鬧的景況,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與他全然沒有關(guān)系。
一聲驚叫聲赫然響起。
驚叫來自蕓兒,唐翎精神頓時一緊,幾乎在瞬息之間來到蕓兒身邊。
“怎么回事”唐翎皺眉問道。
蕓兒驚魂未定地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黑衣女子,臉上寫滿了因不可思議而帶來的驚悚。唐翎順著蕓兒的手指看去,只見躺在床上的黑衣女子依舊昏迷,臉上那塊尚且沾著青色血液的遮面布已被蕓兒揭開半,顯然,蕓兒受到的驚嚇源自于遮面布下的那一張面孔。
唐翎將蕓兒護(hù)在身后,伸手輕輕地解開黑衣女子的遮臉布。
遮臉布下遮掩的居然是一頭如雪的白發(fā)以及一張俏麗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