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此時已皎月高掛,倚窗而坐的唐翎手中托著白尚未喝完的半壺“錦花雕”,正默然注視著夜霧籠罩下的景色,只是與往日不同,如今的他顯出了一種靜待好戲上演的表情。
這一間由老掌柜特意安排的房間位處客棧二樓,在窗邊倒是能見到不俗的景色。
自酌一杯后,遠方的一幕情景映入唐翎眼中,使得他不由自語道:“總算是開始了。”
“你方才什么什么事情開始了”
聽得唐翎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一句話,蕓兒不由開口發(fā)問。唐翎卻似未有老實回答蕓兒的打算,調(diào)皮一笑:“今晚上恐怕會相當熱鬧。”
聽聞唐翎此言,蕓兒雙眼再次泛出光亮,原本正在整理床鋪的她唯恐下不亂地放下手中被褥,一雙美眸睜得老大,似是期待能從唐翎口中知道多一些“熱鬧”之事。
此時的窗外,忽然間光亮不少,似是有大隊人馬手執(zhí)火把,四處尋視某人某物。
唐翎再酌一口,指指窗外。
“熱鬧之事已經(jīng)開始了。”
“真的”
聽聞唐翎口中語言,蕓兒已跑到窗邊,探出身子四處張望,遠處傳來的一陣陣火光就在這時引來了她的注意。
“翎那邊失火了”
蕓兒頗為緊張的呼喊尚未完全出口,唐翎平靜的話語已經(jīng)傳來:“那不是失火,而是有人故意為之,至于我的熱鬧之處,在那里。”
唐翎此刻已放下酒壺,站在蕓兒身邊的唐翎一臉平靜。他并非是被失火之處所吸引,反而向著另外一個方向指去。
蕓兒順著唐翎手指的方向看去,卻是撇了撇嘴,以她凡人的目力,卻是未有看到任何異景。就在她要回頭向唐翎提出抗議時,一只手緩緩搭在她的肩上,唐翎的聲音在呼吸之間傳入她的耳中:“你看。”
盡管有種被愚弄的感覺,蕓兒仍舊再次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在她要正式向唐翎提出抗議時,卻意外發(fā)現(xiàn)兩道身影一前一后,映入她的眼簾。
蕓兒再次用心看去,只見前面一人單手捂肩,看似已受到創(chuàng)傷,一身緊身夜行衣包裹全身,卻遮不住那玲瓏身軀,顯然是名女子。而她身后之人身穿一件長袍,手執(zhí)長劍,倒有一種要將那名女子捉拿的架勢。在身法速度上,長袍客顯然在黑衣女子之上,幾個起落,已在靠近對方身后,但又在虛晃一招后故意將距離拉遠,舉手抬足間倒有幾分貓耍耗子的姿態(tài)。
“翎,幫幫那個女子。”蕓兒如此道,言語中帶有幾分不忍,亦有幾分緊張。但她卻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會有這等反應,全因心中潛意識間浮現(xiàn),而并非因為那名長袍客的舉動引來她的反感。
然而唐翎看上去并未有出手之意。
又是數(shù)個起落,長袍客再次拉近了雙方距離,就在他再次揮劍的時候,那名黑衣女子猛然轉(zhuǎn)身,雙掌向長袍客胸前拍去。
長袍客發(fā)出一聲怪笑,雙足一定,任由那雙玉掌印在自己胸膛之上。巨響驟起,黑衣女子只感到長袍客體內(nèi)生出了一股強力向自己反噬而來,那纖弱身軀已如同風中敗絮般倒飛開去。
“翎”
蕓兒語氣中已帶有焦急。然而唐翎臉上卻是一派平靜,此刻他正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那名女子。
勉力爬起,黑衣女子再度逃竄,只是似有牽引一般,她的方向已改,徑直向客棧躍來。
長袍客怪笑不斷,依舊繼續(xù)這種頗為無聊的追逐之舉。兩個身影,一追一逐,未幾已到了離客棧數(shù)十丈的距離。忽然,長袍客將手中長劍往空中一扔,雙手成掌,隔著老遠便向著那名女子身后推去。
一聲厚實的擊打聲響起,黑衣女子如同被什么東西從背后狠狠擊中,再次飛出十數(shù)丈之遠,直至撞到一堵墻上才止住去勢。
那長袍客飛腳將剛才拋向半空,如今去勢衰竭,力盡落下的長劍往黑衣女子踢去。只見夜色中劃過一道厲光,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夭逶诤谝屡拥纳砬啊?
黑衣女子勉力撐起自己身體的時候,一滴滴青色液體沿著她的遮面布滴下。
“血色泛青,你是妖族之人。”長袍客站定,居高臨下看著女子,“區(qū)區(qū)妖,居然敢在本座面前賣弄花招,勸你還是乖乖地回到段府繼續(xù)你的洞房花燭夜,否則休怪本座將你一身修為盡數(shù)廢去。”
“看來你早已知道我的原形。”黑衣女子首次發(fā)言,簡短的話語沒有掩蓋掉她因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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