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下豪杰稱為三尊之一,但若論起實力雄厚,絕對是血海獨占鰲頭,穩(wěn)勝另外雙尊。“循氣覓影”這門功法在他們之中雖不算什么秘傳,但也是血海建立之初,一名世外高人贈予的大禮,從不外傳。百年以來,雖血海中大半成員皆能修習,可登峰造極者卻是寥寥無幾。如今這所謂的“不傳秘技”居然被非血海之人所掌握,而且其嫻熟程度顯然還在他這狂濤堂堂主之上,怎教莫冷言不大為震驚
擁有如此修為的人物,若他日成為敵人,血海實力再強,只怕也不敢輕易待之。
但面對唐翎的當面點破,莫冷言心中雖震撼,卻也不動聲色:“實不相瞞,今日冷言攜眾來到廣陵郡,只不過為了一件事而已。”
“倘若我沒猜錯,冷言堂主的目標是方才那個不知死活的貨色”唐翎再問一句,“方才各位流露的不善,分明都是沖著他而去。”
“呵呵,雖沒錯,但也沒有全對。”
強壓心中驚愕,莫冷言依舊一派平靜模樣。就在他意欲將談話繼續(xù)下去之時,蕓兒那蹦蹦跳跳的聲音已在樓上傳來,打斷了雙方交談。
“翎,行李已經(jīng)收拾好了。”
隨后是那種蕓兒獨有的帶有幾分調(diào)皮的腳步聲響起。
唐翎明顯對血海今夜在廣陵郡的計劃無甚興趣,聽到蕓兒呼喚,已站起身來:“看來今夜冷言堂主另有要事,唐翎身為一介外人,不便久留,日后有緣再見。”
此話一出,莫冷言臉色一滯,客棧內(nèi)剛剛收斂起的不善氣息亦再度開始彌漫。方才莫冷言的震驚與顧慮早已感染了四處的狂濤堂一眾,此時見莫冷言對唐翎安排似是心有不滿,也不再刻意收斂殺氣,大有要將唐翎留下的模樣。
“煩躁之輩,給我安靜下來。”
手下躁動,莫冷言又如何不知當即開口斥訴,亦因如此,四周殺氣這才逐漸收斂,待得完全消卻后,他臉上才再次浮現(xiàn)微笑:“鄙人下屬不聽管教,讓先生見笑了。”
“恐怕他們是因為我對冷言堂主的無禮才會如此動怒吧”唐翎臉上并沒有任何惱怒神色,待得蕓兒收拾好包袱來到自己身邊,已要轉(zhuǎn)身離開。
唯獨蕓兒,看到唐翎此刻模樣,心中已生出一點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個故作高深的大壞蛋,臉上那“欣慰”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嘛
“兩位,還請留步。”
唐翎回過頭去,看著正式出言阻止他們離去的莫冷言:“莫非冷言堂主要親自留下我們”
莫冷言快步走近唐翎,向他遞去一塊精致的血色玉墜,臉上盡是結(jié)交之色:“還請先生將此玉墜收好,日后若是有緣再見,我等血海成員必將先生視作上賓對待。”
接過莫冷言遞來的血色玉墜,唐翎并未細看便將它塞進自己懷中,只留下一句話:“謝了。”
出這簡單的兩個字后,唐翎牽起蕓兒的手,頭也不回地踏出了客棧的大門。
空蕩蕩的客棧大廳之中,只剩下獨自站立的莫冷言。
一名狂濤堂成員已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
“堂主,我不明白,你對那人為何會如此交好”
簡單的一句問話,代表的卻是在場所有不明就里的狂濤堂成員心中疑惑。
莫冷言長舒一口氣,似是心中終于放下了一塊懸空的巨石:“我問你,是否有了解過段環(huán)山新招收的那名得力干將張瑾主”
“聽聞那張瑾主并非凡人,正因為如此,我們這次才會有三百名弟兄聚集于此,參與行動。”這名狂濤堂成員照實回答,但盡管如此,他依舊是心有余悸,“我們早已有作出犧牲的準備。”
“今夜行動,張瑾主已不成障礙,因為如今的他就躺在客棧外半里位置,奄奄一息。”莫冷言深深吁出一口濁氣,“只因為,他中了那唐翎看似隨意的一掌。”
那狂濤堂成員聽聞,頓時目瞪口呆。
并沒有專注于部下的驚駭,莫冷言只是果斷地下令:“傳令下去,我們今晚便對段環(huán)山展開突襲,張瑾主重傷,秦鏡生昏迷,此刻對我們而言便是賜良機。另外馬上將方才兩人的容貌記錄下來,發(fā)散到我們各處據(jù)點,并且告誡絕對不能與他們交惡,必須不惜任何代價與他們交好”
“知道”
沒有任何怠慢,莫冷言命令已經(jīng)完整地向揚州城內(nèi)每一名血海成員傳達開去。而莫冷言依舊靜坐,似是思索著某件重要事件。
“方才,他他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