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慍色地目送那伙下人帶著新郎官離開客棧后,唐翎才回過頭來,環(huán)視四周。此時,整間客棧因為那的一陣打鬧已變得破爛不堪,而沒有破損的桌椅,則是東倒西歪,放眼過去,可謂滿室狼藉。
蕓兒此時已扶起方才被兩個耳光扇倒在地的老掌柜。正因為對方方才敢在盛怒的新郎官面前為自己話,唐翎也甚為上心地看了看掌柜的傷勢如何,所幸的是掌柜除了半邊臉略帶紅腫,并無甚大礙。而且,他還不忘為唐翎提出建議:“此地不宜久留,兩位客官還是在亮之前離去罷。”
蕓兒一聽倒是浮現(xiàn)出滿臉歉意:“我們不會連累掌柜,盡早離去便是,只是我們走后,他們回頭會不會拿這間客棧出氣”
“這個不必擔心,能見到那惡人今日如此狼狽,反正今日看了這么一場好戲,值了。”
“老掌柜,你在笑。”蕓兒方才臉上已浮現(xiàn)出愧疚之色,現(xiàn)在更是不知所措。
查看過老掌柜傷勢,唐翎似是明白了什么,更似是看清了某件事情的內(nèi)在:“這位朋友,看來你不僅僅是一個客棧的掌柜。”
對于唐翎突然變換稱呼,掌柜微笑不語。
唐翎環(huán)視客棧一周,朗聲問道:“這一場好戲已經(jīng)結(jié)束,你們還不現(xiàn)身么”
“這位朋友果然好眼力。”
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柜臺后響起,只見一名身材略壯,看上去年近四十的男子快步而出,舉手投足間,盡是運籌帷幄的從容,一身樸素白衣穿在他身上,更顯他那面對刀山火海亦可從容面對的穩(wěn)重之色。
老掌柜見到白衣男子出現(xiàn),也卸下了自己那一副形如枯槁的氣質(zhì),躬身向他行禮:“見過堂主。”
“竹恒兄弟,你回去繼續(xù)準備,我需要和這位朋友單獨聊聊。”白衣男子輕描淡寫地向那“老掌柜”下達著號令,后者聽罷亦不多言,只是朝唐翎深鞠一躬便緩緩退走,看他那穩(wěn)健步伐,哪里還有一名老者的模樣反而更似是一名精壯武者。
注視著這名白衣男子,唐翎問道:“看來白贈我錦花雕,并非老掌柜的主意。”
“那正是在下自作主張,只因鄙人希望能與閣下交個朋友。”這時“老掌柜”已然離開,白衣男子也不否認唐翎的判斷,在回答過問題后俯身扶起幾張方才被踢倒的凳椅,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唐翎面前,對著唐翎蕓兒作了個“請坐”的動作。
見到對方如此舉動,不甚清楚情況的蕓兒慌忙一把抱住唐翎的手,似是尋求著唐翎的意見,唐翎只是微笑,對著靠得較近的一張椅子抬手一招,那張椅子已是緩緩向他平移過來。
少許的賣弄一下神通,頓時惹得白衣男子雙眼一亮,待得唐翎坐下,白衣男子亦隨之就坐,此時他才表露出自己的身份:“鄙人血海狂濤堂堂主,莫冷言。”
“血海狂濤堂想不到在這個客棧里也能碰到號稱下三尊之一。”唐翎面帶微笑,心中念叨著四字:果然如此。自踏入這間客棧之時,唐翎便感到客棧中一半以上的住客不是等閑之輩,沒想到這伙高手居然是血海的人。
對于血海這一名號,唐翎并不陌生,若是追朔起來,他與這個組織還是有著幾分淵源。
“讓閣下見笑了,什么三尊之一,只不過是一些毫無意義的稱呼,到頭來地位還是得靠自己的實力來維護。
“那是當然。”唐翎回望并未坐下的蕓兒,緩聲交代道,“你上去收拾下行李,我們今晚就走。”語氣上卻無往日的打鬧氣息,只有幾分溫柔與認真。
對于唐翎忽然而至的交代,蕓兒自然有點不大適應,但對方那認真語氣倒是確切地傳到她的耳中,當下她亦不作忸怩,對莫冷言行了一個微禮,快步回到房間收拾細軟。
目送蕓兒回到房間,唐翎才回頭面對面前那位突然出現(xiàn)的血海狂濤堂堂主。
此刻客棧一樓,便只剩下唐翎與莫冷言。
“兩位這便要離開”
聽到唐翎居然要連夜離開,莫冷言顯然有點意外。
“我們離開,冷言堂主才方便進行自己的任務難不成冷言堂主今夜出現(xiàn)在廣陵郡,只不過是欣賞美景、游歷山河”唐翎望向莫冷言,臉上全是玩味的笑意。
“這倒不是。”
“何況,狂濤堂各位兄弟的殺氣似乎藏得并不是太好。”目光向客棧內(nèi)的幾個角落掃了過去,唐翎玩味的笑并沒有結(jié)束。“方才那名新郎官的到來,直接暴露了你們的位置。”
聽到唐翎這一句話,莫冷言只感到腦中泛起一片因震驚而引致的空白。
光憑方才那一瞬即逝的殺氣便能斷定埋伏在安置的狂濤堂成員人數(shù)幾何,沒想到對方居然有著一手爐火純青的循氣覓影功夫如此修為,只怕對上他們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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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幾位長老,也是不遑多讓。
循氣覓影,這套本領(lǐng)莫冷言再熟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