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雙知道這兩個弟子,一個叫桓橋,一個
叫耿春;這雜役弟子秦雙也認識,名叫丁小六,家中十分貧寒,本人又從小就有殘疾在身,所以丁小六十分珍惜這份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能夠在澄元武宗做雜役的工作,可以說比秦雙還要老實,還要任勞任怨,幾乎所有的臟活累活,他都愿意做。
但也正因為他的身體有殘疾,所以時常也會被人嘲笑和欺負,不過丁小六對此都是打落牙齒往肚里吞,全都忍了下來。
這個酒壇子的壇口密封著,在被拋甩的過程中隱隱發(fā)出液體晃蕩的汩汩之聲,壇中顯然滿滿的都是酒水,顯得十分沉重。
這兩個弟子都是練脈初期修為,是些內(nèi)功底子,酒壇子雖然沉重,但是他們一個高高拋起,另一個伸手接住又拋了回來,走路之間,酒壇子在空中飛來飛去,竟是沒有讓其落地。
他們似乎知道以丁小六的速度根本是跟不上自己的,所以故意放慢腳步,就在丁小六前面一點距離,讓他看起來好像走快兩步就能趕上,可偏偏就是趕不上。
而丁小六則拼命的想用手去撈酒壇子,甚至有時候還小跳兩步,可是他的一只腳用不上力,再加上兩個身懷武藝的弟子刻意為之,既沒習武,身體又不方便的丁小六又怎么能夠輕易碰到酒壇子?
跑又跑不快,跳又跳不高,丁小六越是心急,動作越是猶如小丑一般,更是惹來前面兩個弟子的瘋狂笑聲。
“求求兩位師兄了,快把酒壇子還給我啊!”丁小六又是屈辱,又是難過,簡直已經(jīng)快要哭出來了,拼命的哀求:“褚總管要我趕在正午之前把酒水送去,若是遲了,他一定會開除我的,兩位師兄行行好,不要再鬧了……”
但是這樣的哀求顯然并沒有讓那兩個弟子生出收手的意思,他們似乎更加樂于看著丁小六那份極度無助的窘態(tài):“哈哈哈,開不開除你,關(guān)我們何事?你要拿去,便來拿去啊,只要你能拿得到,我們兄弟絕對不會為難你,哈哈哈!”
耿春則笑著說道:“丁小六,我不是聽說你學了天下第一的絕學,叫什么‘天殘神功’嗎?哈哈哈,說不定你一躍騰空,我們都跳得沒你高呢!”
眼前的這一幕情景讓秦雙的心頭瞬間無法控制的冒起一團無名火,剛剛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這世上何曾有過什么“天殘神功”?這當然是兩個弟子充滿惡意的玩笑,而這樣的玩笑,根本就是在侮辱一個殘疾人的人格。
作為一個從地球穿越過來的人,他或許可以忍受別人對自己的侮辱,但卻無法忍受一個健康的強者對一個殘疾的弱者那種無緣無故的嘲笑和諷刺,目的只是為了他們自己尋開心,完全不考慮別人的處境。
因為秦雙最近也從一些小道消息得知,由于武宗的高層想要招入一些新的雜役人手,以便對現(xiàn)任的一些不是很理想的雜役進行更新?lián)Q代,而身患殘疾的丁小六就在被考慮開除之列。
丁小六似乎也是知道了這個消息,心中焦急的他最近更是拼命多干活,甚至放棄了大部分休息時間,為的就是希望能夠贏得宗門的認可,讓他可以繼續(xù)留下來做雜役。
但是丁小六的頂頭上司,管事褚縱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他最擅長的就是對手下人無中生有,雞蛋里挑骨頭。而他也是最想要換掉丁小六的人之一,因為聽說褚縱早就想讓自己的一個親戚進來武宗做事,只不過由于武宗招收的人數(shù)有限,所以才一直沒有能夠成功。如果這一次丁小六被開除,自然就空出了一個職位可供褚縱操作了。
現(xiàn)在丁小六除了多干活多做事之外,最擔心的就是怕自己一不小心犯個什么錯,被褚縱抓住機會,小題大做,那他不被武宗趁機掃地出門才怪。
所以他如今并不是不能忍受這兩個弟子對自己的嘲弄,而是擔心這兩人再不把酒壇子還給自己,必然會耽誤了褚縱要求的時辰,那可就慘了。
丁小六知道,像自己這樣的殘疾人,如果真的被開除出山門,那他在外面真的是很難再找到一份能夠有穩(wěn)定收入的工作了,正因為如此,他才焦慮萬分。
“兩位師兄,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小六給你們跪下了……”求告無門的丁小六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哀求對他們是沒有作用的了,此時的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給他們跪下,希望能喚醒他們的同情之心。
“哈哈哈,你可別跪,你一跪,嚇到我們,我們手一軟可就……”桓橋還在嘲笑,正準備伸手接住又一次飛過來的酒壇子,突然之間眼前一花,他的手竟然抓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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