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就算如此也落下了壞名聲。加上他爹當初的事兒,算得上是傷風敗俗的,自然惹得人唾棄。自然地,他那所謂的姐夫也為著這事兒,生生逼的他大姐跟他不再相認。就這樣,張滿囤也就成了村里不少人懼怕的爺們,根本沒幾個人交好的人,更別說會有人來提親了。
不過這回也不知道張滿囤哪根筋搭錯了,或者是被人鼓搗的動了心思,覺得自個年紀大了,也該尋個知冷知熱的媳婦了。所以當下就借了些銀子,甚至賣了自己開墾的一片薄田,買了現在她在的這個茅草屋的院子,然后娶了原身這么個“媳婦”。
偏偏,等他剛把媳婦帶回家,還沒來得及入洞房呢,就又惹上了官司,被下了大牢。說是官司,具體怎么回事兒,林寶珠卻是不知道的。
總之,在張滿囤被人帶走以后,他那個不知哪冒出來的爹,也就是早年就跟人私奔的趙老漢帶著后來那個婆娘劉氏來,直接把原身趕進了柴房鎖上。也是又驚又怕的,讓她發(fā)起了高燒最后一命嗚呼,倒是讓自己占了地方。
說起來,自己這也算是鳩占鵲巢了,只是現在這么困頓的局面,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應對。哪怕她再淡定,再無畏,也從沒想過會來到這么陌生的世界啊。
“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鎖著的已經算是破敗不堪的木門被推開,一個年紀看著不過十六七歲的婦人端著碗走了進來。來人穿著舊的粗布衣裳,衣襟上還縫著補丁,整個人看起來瘦瘦弱弱的,臉色也是蠟黃難看。
“大嫂,你醒了啊。”
見一直迷瞪的林寶珠醒了,來人很是驚喜,趕緊的上前去扶了人做起來,然后又把碗遞到她嘴邊上。
“先喝口粥吧。”
粗瓷大碗里只有清清
亮亮的米湯,說是米粥其實一眼就能看到底,根本沒幾粒米。但對于嗓子火燒火燎疼,胃也餓的疼痛難忍的林寶珠來說,這點湯水也算是救命了。
她看了一眼來人,并沒說話。根據原身的記憶,來人是趙老漢跟后邊那個婆娘劉氏的媳婦,也就是張滿囤二弟張二寶的媳婦。這媳婦也是個苦命的,娘家貧困又碰上老爹好賭,后來為了一布袋秫米把她輸給給趙家當媳婦。
說是嫁到張家當兒媳婦,其實也是被婆婆劉氏欺負的人。尤其是張二寶現在迷上了鄰村的寡/婦,三天兩頭的往外跑。有時候在家呆兩天,不是要錢就是跟媳婦打架,惹得劉氏天天罵道她沒本事,管不住男人。現在她來送飯,指不定還是背著婆婆劉氏呢。
“大嫂,你先忍一忍,家里的菜我是不敢動。咸菜壇子也在婆婆屋里,我也沒法撈塊咸菜。等后晌得了空,我下地回來時候弄點有味道的野果子,也能讓你品品味兒。”張二寶的媳婦趙氏見大嫂病怏怏的模樣,心里也難忍酸澀。可再多的忙,她也沒法幫。
大哥如今剛被人帶走,婆婆就起了歪心思,不僅打大嫂的主意,還不顧大哥死活要霸占他這茅草房跟院里并不多的物件。自個不過是多說了幾句,也被擠兌了個沒臉,甚至還被大姑姐尋了由頭指桑罵槐地說道了好一陣子。
這廂趙氏還不知道怎么開口安慰林寶珠,就聽見外面?zhèn)鱽砑馑峥瘫〉牧R咧聲。緊接著,一個約莫二十來歲,豎拉著三角眼的女人就走到柴房門邊上,一邊呼扇著手趕塵土一邊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