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檢查之后,醫(yī)生看向氣色還不錯的商奕笑,溫和的開口;“情況很好,一會再走動一下。”
雖然已經(jīng)痛了快兩個小時了,可還沒有到要生產(chǎn)的時候,商奕笑苦巴巴的點了點頭,果真是痛著痛著就習慣了。
!分隔線!
“你說什么?姚仲冉帶著人回來了?”姚家別墅里,姚伯寅聽到秘書的匯報表情倏地一變,直接站起身來厲聲開口:“那醫(yī)院是什么人在?”
商奕笑要生產(chǎn)的消息一傳出來,姚仲冉立刻就派人去了醫(yī)院,將醫(yī)院嚴嚴實實的防守起來,嚴密到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家主,所有人都被二爺帶回來了,所以我們并不知道醫(yī)院那邊的情況。”秘書臉色也是忐忑不安,事情完全超出了他們之前的預測。
原定的計劃是李家對醫(yī)院發(fā)動襲擊,牽制住二爺?shù)娜耍劣谠卺t(yī)院里的姚老爺子和老夫人,包括姚仲冉和姚修煜,他們是生是死,姚伯寅都已經(jīng)不管了。
如果所有人都死了,姚伯寅的家主之位就更加牢固了,如果僥幸有誰活了下來,姚伯寅也不需要擔心什么。
到時候?qū)⑷塑浗谝揖涂梢粤耍瑳]有了人手就等于了拔了牙的老虎,已經(jīng)不足為懼,可現(xiàn)在姚仲冉殺了個回馬槍,姚伯寅這邊立刻就處于劣勢。
站在一旁的姚維文不由害怕的開口;“爸,我們的人已經(jīng)派出去了,現(xiàn)在二叔回來了,我們該怎么辦?”
姚家暗部一直在姚老爺子手里,之后就交給了姚修煜,姚家的保鏢則歸姚仲冉管,所以說起來姚家的武裝力量并不在姚伯寅這個家主手中。
這些年來,他雖然也收買了不少人,但從人數(shù)上而言遠遠比不上姚仲冉手中的人。
今晚上的行動不過是因為姚仲冉將核心力量都帶去醫(yī)院了,姚伯寅才敢趁機行動,清剿姚仲冉的人,誰知道他竟然殺了個回馬槍。
“除非商奕笑并沒有生產(chǎn),姚仲冉這是聲東擊西!”姚伯寅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醫(yī)院如果是姚仲冉唱的空城計……
沉默片刻后,姚伯寅拿起手機撥通了李特首的電話,“立刻暫停行動,姚仲冉是在聲東擊西,商奕笑根本沒有生產(chǎn)。”
電話另一頭李特首愣了一下,“不可能,我的人已經(jīng)傳了消息回來,商奕笑馬上就要生了。”
李特首對海城的掌控力度遠遠的超過姚伯寅,醫(yī)院這邊他也安排了人,雖然醫(yī)生和護士長不可能被收買,不過李特首還是得到了消息,商奕笑是真的要生了,絕對不可能是空城計。
這一次,不單單姚伯寅不明白,連老奸巨猾的李特首也摸不透姚仲冉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商奕笑到底是不是姚仲冉的女兒?”李特首忍不住的問,如果從一開始他們就弄錯了,商奕笑只是一個幌子,是誘騙他們上當?shù)墓ぞ摺?
那么此刻即使商奕笑真的在醫(yī)院生產(chǎn),可是對姚仲冉而言她卻沒有任何作用,所以他才會將所有人帶離醫(yī)院,殺了一個回馬槍。
姚伯寅皺著眉頭,這一刻,他也不確定商奕笑的真實身份,如果她真的是姚仲冉的女兒,他絕對不可能放任商奕笑生產(chǎn)而不顧。
“我這邊人手不夠,你先過來支援我。”姚伯寅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了。
一旦姚仲冉帶著人回來,姚伯寅這邊絕對會全軍覆沒看,所以他只能讓李家來支援自己。
可是姚伯寅很清楚這樣做的后果,姚家的人一旦知道自己和李特首合作來對付姚仲冉,這就是背叛!
姚伯寅的名聲就沒有了,姚老爺子只要還活著,隨時都能罷黜他的家主之位。
“爸,如果二叔是故意誘騙你找李家?guī)兔δ兀俊币S栩沉聲插了一句。
如今二叔在姚家的地位雖然高于父親,可父親畢竟當了這么多年的家主,在姚家同樣有不少的勢力。
可是一旦父親和李特首合作的事擺到了明面上,那么一切都毀了,一個叛徒絕對不能成為姚家的家主。
電話另一頭的李特首也沉默了,姚伯寅同樣陷入到了左右為難之中,時間不等人,但一旦做錯了決定,那就是萬劫不復!
姚伯寅遲疑了瞬間,對著一旁的姚維栩開口:“你立刻去見維雅,商奕笑到底是不是姚家人,維雅肯定清楚。”
姚維栩二話不說的就向著書房門外走了去,而李特首也只給了姚伯寅十分鐘,是去醫(yī)院還是來姚家支援,十分鐘之后就必須做決定。
“大伯,你不用懷疑了,笑笑絕對是我姐姐。”姚維雅睡衣外披著一件薄毛線的外套。
即使早已經(jīng)入夏,氣溫高的時候至少有三十度,可是姚維雅天生病弱,即使穿這么多雙手依舊是冰冷一片。
姚伯寅遲疑了一瞬間,維雅終究是老二的女兒,她如果也是故意欺騙自己。
姚維雅蒼白的臉上露出薄涼冷清的笑容,攏了攏衣領(lǐng)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大伯,你不用懷疑,我比姚家任何人都痛恨商奕笑的存在,所以我不會騙你的。”
是啊,姚維雅是恨商奕笑這個姐姐,憑什么她可以擁有健康的身體,可以結(jié)婚生子,而自己卻只能拖著病弱的身軀茍延殘喘的活著,憑什么啊!
姚維栩冷眼看著坐在沙發(fā)上面容清寒的姚維雅,沉默瞬間,“爸,讓李家繼續(xù)行動。”
姚伯寅點了點頭拿起了手機……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已經(jīng)過去了,第一縷陽光透過云層照射到大地,這一夜注定了是海城最不平靜的一夜。
“為什么?商奕笑不是你女兒嗎?你不擔心她會一尸兩命嗎?”跌坐在沙發(fā)上,姚伯寅面色蒼白,質(zhì)問的看向進門的姚仲冉。
完了,一切都完了!力量上的懸殊導致姚伯寅的所有人都被姚仲冉剿滅了,他在姚家經(jīng)營多年的勢力都被瓦解了,他還活著,但手底下都是殘兵敗將,一敗涂地!
姚維栩神色冷然,依舊透著一股子傲氣,但是從他凝重而難看的表情可以看得出,姚維栩這個姚家繼承人此刻并不冷靜。
姚維文和姚維湉此時如同鵪鶉一般龜縮在角落里,父親失敗了,以后的姚家是二叔做主,而當年父親和母親害死了二嬸,所以他們會有什么下場不用想也知道。
姚仲冉居高臨下的看著神色慘敗的姚伯寅,“笑笑很好,醫(yī)院有譚家的人在守著,李家所有人都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
帝京譚家!姚伯寅身體猛地一僵。
“不可能,大嫂的娘家為什么要幫你?”姚維湉震驚的喊了一嗓子,她大哥委身要娶譚青嵐這個殘廢,不就是想要借助譚家的力量。
父親敗了,大哥也敗了,那譚青嵐她能圖什么?
“二叔果真棋高一招,沒想到連我岳父都收買了。”姚維栩之前隱隱的也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但他只當自己是想多了。
譚建民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姚維栩認為自己成為姚家的家主,給譚建民帶來的好處才更多。
姚伯寅思慮了片刻,隨后冷聲開口;“你不用騙我,譚家絕對不可能為你所用!”
即使不幫自己,譚家也不可能幫老二,帝京譚家不會介入到其他家族的內(nèi)斗之中,這是譚家的家規(guī)。姚伯寅當初也仔細的調(diào)查過,他之所以讓譚青嵐一個殘廢進門,不過是扯虎皮做大旗而已。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當年的血債也該血償了。”姚仲冉聲音冷漠的響了起來,二十多年了,終于到這一天了。
一瞬間,姚維文和姚維湉上血色盡褪,死亡的陰影籠罩之下,兩人身體不停的發(fā)抖著。
“仲冉,當年的事是我做的,和我的孩子沒有關(guān)系。”一直沉默的韓蕓站起身來,如果真的要償命,那就讓自己來償。
事已至此,姚伯寅也冷靜下來了,“當年的確是韓蕓當了內(nèi)應(yīng),不過也是我默許的,可是老二,維栩是譚家的女婿,維文和維湉都是無辜的。”
當初姚伯寅會答應(yīng)這樁婚事,何嘗不是為了給姚維栩一個靠山。
即使自己敗了,有了譚家的名頭鎮(zhèn)著,維栩至少可以活命,即使離開海城去了帝京,憑著維栩的能力,他也可以建立第二個姚家。
“承哥,將他們四個送去月亮島上。”姚仲冉對著站在身側(cè)的姚承開口。
距離祖宅小島有些遠的海域還有一個月亮形島嶼,同樣也是姚家的私人島嶼,只不過距離祖宅太遠,一直閑置著。
月亮島上也有基本的生活設(shè)施,不過畢竟荒廢了二十多年,估計也就堪堪能住人,但卻與世隔絕,姚維栩他們四個被送上去,這輩子只能過著野人般的生活。
姚伯寅和韓蕓抱歉的看向三個孩子,姚思念并不在這里,但同樣是姚伯寅的女兒,所以她依舊也會被送到島上去。
雖然保住了性命,可每個月除了基本的生活供給之外,這座島上不會有第五個人出現(xiàn),姚維栩他們將在島上孤老一生。
“我明白。”姚承領(lǐng)下命令,四個小輩還能活下來,但姚伯寅和韓蕓必死無疑,不管是當年他們害死了二夫人,還是今日和李特首合作背叛姚家,他們注定了難逃一死。
姚仲冉?jīng)]有開口說什么,冷漠的轉(zhuǎn)身離開了,除了姚家,他還要去李家一趟,那才是害死他妻子的真正兇手!
和姚家一樣,李家老宅里陰云密布,李家的最后一搏失敗了,姚仲冉掌控了姚家,李家再無翻身的可能。
“李家就此解散,李明,李家這些產(chǎn)業(yè)在半個月之前都已經(jīng)過度到了你的名下。”李特首的聲音沉穩(wěn)的響了起來,好像只是單純的在部署工作一般。
李明愣了一下,他是李家旁系,平日里也只是一個紈绔子弟而已,雖然商奕笑曾經(jīng)提議過讓李明接手李家,可是他一直認為這是天方夜譚。
“家主,我?”李明回過神來,看著手中的文件,只感覺千斤一般的沉重。
李特首拍了拍李明的肩膀,溫和的笑著,“放心吧,這些產(chǎn)業(yè)都是干干凈凈的,即使上面要清查也沒事,李明,以后李家就交給你了。”
站在下首的眾多李家嫡系此時都沉痛的低下頭,不少人眼眶已經(jīng)發(fā)紅,成王敗寇,當年李家多么風光,如今就多么的狼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好了,都散了吧,姚仲冉是個正直的人,如果你們手上干凈,那就不會有事,即使被抓起來了,也不要怕,等出來以后再好好做人,只要我們李家的人還在,李家就不會倒!”
李特首說完之后,揮揮手示意眾人離開,李家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不會有事,會出事的只是嫡系,好在李明還算不錯,以后的李家只能靠他了。
等姚仲冉過來時,李家老宅的大堂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來了,竇珣讓我轉(zhuǎn)告一聲,她對不起姚修煜。”李特首看著坐在沙發(fā)上好像睡著了一般的竇珣,她是自盡的,一刀扎進了心臟,死的痛苦也解脫了。
姚仲冉冷眼掃過沙發(fā)上的尸體,看向李特首冷聲開口;“禍不及家人。”
當年,不管李家和姚家如何爭鋒相對,可是他們不該害死自己的妻子,害得自己長女失蹤,害得維雅纏綿病榻。
“沒有當年的行動,就沒有今天的李家,我不后悔。”李特首沉聲回了一句,當年如果是姚仲冉成為姚家的家主,在他的領(lǐng)導之下姚家必定會更上一層樓,李家在海城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臨死之前,我只想死個明白,商奕笑是你的女兒,你為什么對她的生死置之不顧?”李特首不怕死,他是李家的罪人,他該以死謝罪。
只是他不明白,醫(yī)院那些訓練有素的人到底是從什么地方來的,那么多精銳,瞞過了自己和姚伯寅的眼睛,這些人就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譚亦他姓譚。”姚仲冉平靜的回答。
李特首愣了一下,猛地反應(yīng)過來,機械的問道““他是譚家人?”
“帝京譚家二少。”聽到姚仲冉的答案,李特首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自己敗的不冤!
大笑聲戛然而止之后,李特首緩緩的坐了下來,“姚仲冉,我是輸給你的女兒女婿,我沒有輸給你,姚伯寅那個蠢貨,哈哈,他才是真的蠢那!”
如果知道譚亦的身份,姚伯寅還會讓姚維栩娶譚青嵐這個殘廢嗎?真是天大的笑話。
醫(yī)院里,陽光穿透云層完全照亮大地時,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聲響了起來,才出生的小包子蹬著雄壯的雙腿,嗷嗷的大哭著,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到來。
商奕笑被汗水濕透的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側(cè)目看向身旁的譚亦,“我沒事。”
“我知道。”譚亦用力的握緊了商奕笑的手,眼眶微微發(fā)熱,這輩子,譚亦都不曾這樣緊張不安過。
低頭,譚亦在商奕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余光掃過護士懷抱里依舊嗷嗷大哭的小包子,俊美的臉龐上勾起一抹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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