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范家出來,柳氏兜著沉甸甸的一千文,有些精神恍惚。
“蘅兒,娘不是在做夢吧。”
“娘,你不是在做夢,趙員外真的給了咱們一千文。”
“還是蘅兒厲害,幾句話,就將娘以前的工錢給要回來了。”
楚蘅忽然將腳步停下來,認真的看著柳氏,“娘,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趙員外,趙夫人之所以敢扣娘工錢,就是覺得娘你好欺負。”
“娘知道了,娘以后再不軟弱了。”柳氏是個聰明人,怎會不解楚蘅話里的意思。
楚蘅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時辰不早了,娘,咱們快些回去做飯。”
“可是家里沒有米糧了。”柳氏一臉犯難色,摸了摸兜里的銅錢,“工錢是拿到了,可是鎮(zhèn)上的米糧鋪現(xiàn)在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娘剛才應(yīng)該在里正家里借幾斤,都怪娘嘴笨,說不出口。”
“沒事,我去大牛哥家借幾斤。”剛麻煩了里正一家,楚蘅也覺得不好開口借娘。
“你大牛哥是肯借你,只怕你莊嬸子不愿意,你莊嬸子一旦發(fā)火,罵起人來可不是那么中聽。”柳氏拉著楚蘅,不想讓她去,“蘅兒,前幾日,娘看見咱們家屋前長了不少灰灰菜,要不娘去挖點灰灰菜,湊合著過今晚。”
楚蘅說的大牛哥是村里田家的大兒子,莊秀云是他的后娘,一向?qū)λ@個繼子不待見。
“灰灰菜味道不錯,聽娘的。”楚蘅考慮了一下,不想給田大牛添麻煩,便應(yīng)了柳氏。
回到家,柳氏趕忙去點了油燈,楚蘅扛著一把鋤頭,跟在她身后。
籬笆外是一片空地,正如柳氏所言,上面長了好些灰灰菜。
“蘅兒,將鋤頭給娘。”柳氏伸手要鋤頭,楚蘅的注意力卻在別處,沒聽到她說什么。
柳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蘅兒,你盯著那些葛樹藤做什么?”
“娘,葛根比灰灰菜好吃。”楚蘅扛著鋤頭走過去,用手將藤蔓扒開,從土里刨出一根類似于紅薯的東西出來。
柳氏盯著那東西,“蘅兒,這東西能吃嗎?娘見村民挖它,都是入藥用。”
“娘,葛根既能入藥,也能果腹。”楚蘅接連挖了好幾根。
“有這幾根夠了,娘,我們回去吧。”
柳氏怕她累著,接過鋤頭,又將地上的葛根撿起來,楚蘅提著燈,走在前面。
“蘅兒,這個要怎么吃?”回到家,柳氏將葛根洗凈,卻無從下手。
楚蘅坐在灶前生火,抬頭見柳氏一臉犯難色,微微一笑,“娘,你將葛根切塊,蒸一下就行了,跟紅薯一樣。”
柳氏按她說的做,往鍋里加了水,將葛根切成一塊一塊的,丟在蒸籠里。
蒸籠頂冒出熱氣時,葛根的清香味也飄了出來。
“沒想到,這葛根還挺香。”柳氏一天未吃東西,聞到香味,忍不住舔了下嘴角。
葛根熟透,母女倆飽餐了一頓,這才洗漱睡覺。
楚蘅躺了一天,此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中開始想事情。
前世,她就是因為太依靠丞相府,才落得那凄慘的收場,既然重生了,這一世
,一定不能再像前世那般窩囊,一定要擁有自己的勢力。
錢,要建立屬于自己的勢力,前提條件是必須得有足夠的錢,所以,首要任務(wù)是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