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受到驚嚇已是飛馳,漫天的黃沙在風(fēng)中幾乎是迷了雙眼,
賀拔勝沒有再猶豫,武川,這個他雖然是第一次踏足卻早就已經(jīng)是無比熟悉的邊鎮(zhèn),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
獨孤如愿,我們,后會有期。
“賀拔家的人走了”
“嗯。”
居然是這個反應(yīng),
李虎和宇文泰彼此對視一眼,皆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疑惑,
賀拔勝那小子雖然跋扈,但也不失為一個武學(xué)奇才,雖然說話是難聽了點,但就算是對他們,指點也是有的,雖然不服氣,但,不能否認(rèn),他在武川的這陣子,他們的技藝是有了很大的長進,
技不如人當(dāng)然不可怕,他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歷練,來日方長,他們總會有超過賀拔勝的那天,“期彌頭,去騎馬”
李虎試著開口,難得看到如愿這副倍受打擊的樣子,賀拔勝走了,的確是損失了一個“好師傅”沒錯,但,也不至于是這副模樣,“期彌頭”
“阿佐,我美嗎”
宇文泰嘴里的茶水全數(shù)噴了出來,李虎也是傻眼,“期彌頭,你,你沒,”眼神和獨孤如愿對視,那雙看慣了的眼里此刻似乎是能滴的出水來,饒是李虎自認(rèn)為定力十足此刻也是忍不住別開臉,
整個武川誰都知道獨孤一族小郎君俊美異常,但和如愿待的時間長了,他以為自己早就免疫,可是,
“哈哈哈,阿佐害羞了,如愿,看來他是真想娶你”
“黑獺,你胡說什么”
李虎被鬧了個大紅臉,連帶著頭也是更低,看著好友的這番神色,獨孤如愿也是嘆口氣,“獨孤有女,艷傾寰宇,才德兼?zhèn)洌弥傻锰煜拢鼻浦媲澳樕笞兊娜耍毠氯缭敢彩强嘈Γ霸趺矗詾檫@世上真有不透風(fēng)的墻”
“期彌頭,這話以后不要再說。”宇文泰黝黑的臉上難得嚴(yán)肅,李虎也是臉色一沉,“阿泰,難道你聽說了什么”
“沒有,只是,”
“只是什么,說啊”
李虎已經(jīng)急了,剛剛鬧出的大紅臉此刻更是紅的不行,他的力氣不小,饒是宇文泰自認(rèn)為武力一流也是有些吃力,“如愿”他祈求地看了眼身邊人,卻發(fā)現(xiàn)他壓根沒有出手的意思,宇文泰垂頭喪氣,“今次去洛陽覲見,大王有意讓阿叔和如愿一同前往。”
一同前往的意思,大王,是真的對如愿,“期彌頭”
“既來之,則安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更何況,對洛陽,如愿早有興趣。”
“你是認(rèn)真的”
“耶耶,如愿何時說過謊”
獨孤庫者的目光緊盯著自己的獨子,這張融合了他和娘子二人優(yōu)點的臉上滿是堅毅,顯然早已下定決心,
饒是早已經(jīng)歷過千軍萬馬的獨孤庫者也難免心頭一緊,
他和娘子的顧慮從來都不是多余,大王,到底還是不想放過獨孤氏,“既已下定決心,耶耶答應(yīng)你。”
“據(jù)如愿所聞,大王雖多疑,但絕不是分不清輕重之人,國舅已是讓朝野上下怨聲載道,南朝戰(zhàn)事雖暫時告一段落,但絕不是結(jié)束,他不會想要失去武川,失去獨孤一族。”
你明白,耶耶當(dāng)然也明白,
可是如愿,你忽略了一點,大王對鬼神之事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人心難測,帝王之心更是難以捉摸,耶耶,真的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