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厲鈞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找你來就是告訴你,不要你了。
他說的很隨意,就像我是一個被玩舊的玩具,說不要就可以扔掉。
我還傻傻問他為什么,他說,你是花錢就能睡的女人,而吳楚不是。
當時我看到那輛寶藍色的汽車時,我一肚子想要說的話都硬生生憋了回去,我說,既然分手了,那么這輛電動車還你,當初是你出錢給我買的。
他說,送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
我哦了一聲,然后扶起電動車,拍拍身上的灰說,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他說慢著,然后從皮夾里掏出一張紙,那時候我還不懂什么是支票,只是愣愣接過它,盯著上面的數(shù)字數(shù)了又數(shù),總結(jié)出一句話。
我的前男友真特么有錢。
后來我拿著支票到銀行兌換了現(xiàn)金,一共二十萬,我全都帶回了老家,供家里三個弟弟上學用。
我爸媽都有糖尿病,干不了重活,家里所有開銷就都落在我身上,我不僅要掙錢養(yǎng)家,還要維持爸媽的藥不能停,二弟已經(jīng)念高中,三弟和小弟開始念小學,這都需要錢,我不知道二十萬能維持多久,但我打算不再做這一行,踏踏實實在廠里上班,苦點累點沒事,只要家里平安。
可是事事總是不如意,我爸出去買藥時發(fā)生了車禍,肇事者沒錢給我爸看病,選擇去坐牢。于是家里所有的積蓄都用在手術費上,包括那二十萬。
我的世界再一次變成灰白,我知道,我的皮肉生意又要開始了。
今天食堂提供的是菜包和燒賣,我盛了碗稀粥,提著自己的餐盤坐到角落里吃早飯。
沒過幾分鐘,食堂的人開始越來越多,窗口處排滿了人,大家嘰嘰喳喳各聊各的八卦。
我安靜地喝著粥,突然從別的方向飛來一只蟲子,不偏不斜正巧落在我的碗里,我頓了頓,蟲子已經(jīng)死了,是有人故意往我碗里扔。
我抬起頭,看到朱玲雙臂交叉于胸下,一臉囂張地說,“給我繼續(xù)吃啊。”
朱玲,車間主任,跟廠長關系非同一般,廠里人人都不敢惹她,生怕工作不保。
而我怎么會得罪朱玲,這還要從上個月說起,萊城鎮(zhèn)上的南街是有名的風月之地,我為了招攬生意決定去那里碰碰運氣,沒想到那里是朱玲的地盤,誤以為我是去搶生意,因此得罪了朱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