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為這一幕驚愕得不知道該做什么,不管是剩余的阮家軍,還是夜辰從世府帶出來的直屬部隊,至于夜家人……關(guān)心的永遠是他們的宗主,可這個時候他們不禁為這位新上任的畢方大人肅然起敬。
星潼看到親爹這么只身闖入敵營中心,驚得都顫抖了起來,星澄和兩個風,忍不住大哭。
阿爾緹妮斯聽到他們的哭聲,心里怒得將他們四個臭罵了一頓。
”誰讓你們拿走我給你們父親的葡萄的。你們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嗎?“
她一向是個嚴母,就是對自己的兒子她也從來都是教育嚴苛,不允許他們有任何的任性妄為,她不希望尉遲夜辰就這么死了,如果他死了,那么千年以來,自己的家人陪著自己付出的那些代價又算什么!”
“簡直就是混賬!”她大聲呼喝,一點不給四個孩子情面。
星潼眼圈紅了,此刻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如果他們四個沒有偷用那枚葡萄,或許他們的父親還有別的什么法子力挽狂瀾,而不是將自己作為籌碼送到豺狼人的嘴邊。
“哥……怎么辦?我們是不是害了爸爸了。”
“現(xiàn)在才知錯,晚了!”阿爾緹妮斯此時恨不得能把這四個小鬼打一頓。
“好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罵他們有什么用,人都進去了。”親王回來安撫她。
作為自己送自己上死路的夜辰倒是格外冷靜,直接打開艙門,瀟灑地對著阿倫說話。
“我人都已經(jīng)來了,你不打算見一面嗎,還是怕我有什么詭計要害你,你的膽子原來這么小的嗎?”
這是激將法,阿倫很清楚,可這個自己最恨的男人自己來送死了,他又何必畏手畏腳的擔心他有什么陰謀詭計。
這個屏障除了他自己解除之外,沒人能攻破,就算退一萬步,他真有什么陰謀詭計使出來,左不過就是與他同歸于盡,他有什么可以怕的。
但是安全起見,他還是會防著他的。
他操縱偽宗主飛到了夜辰跟前,右手一張,使出了冰蔓,冰蔓朝夜辰駕駛的守衛(wèi)機體慢慢爬去,層層纏繞上,遏制住了它后頭可能的所有行動,然后打開艙門,與夜辰面對面。
“來了啊,狄克,不,還是叫你安德魯……?”
夜辰笑了笑,“你說的是誰,我記不得了……”
是啊,他不記得了,一點都不記得了,曾經(jīng)他為此煩惱,也中了阿倫的計,患得患失的,可是如今想想,記不得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無論他是不是過去的那兩個人,他都愛妖嬈,和身份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他越是瀟灑淡定,看在阿倫眼里越是憤怒。
怎么能不憤怒?就是他搶走了他最愛的女人。
以前比不過他認了,因為他認識她的時候,她早已嫁他為妻,最后她和他一起死了,這他也認了。可是為什么這一世她重新開始了,為什么又是他搶先了一步。
這還不是最可恨的,可恨的是為什么安德魯都可以,他卻不行。
他腦子里留存的過去清晰萬分,她是怎么遭受安德魯迫害的,她若是不記得他不怪他,可是她記得,記得了還是如此選擇,他無法接受。
只要一想到這些,他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狀態(tài),腦子里浮現(xiàn)過去和現(xiàn)在,那些種種只要想起就會像把利刃在剜鑿他的心扉。
夜辰一直在審視他的反應(yīng),他非常想弄清楚,現(xiàn)在與他面對面的到底他身體里的哪一個,作為同樣身體里有兩個人的他,看出阿倫的‘癥狀’和自己有些許不同……這種不同來自兩個人的性格像是混淆在一起了,并非是獨立的,而非像他那樣自己身體的兩個人,白天和夜晚都可以是獨立的,哪怕是現(xiàn)在無法分晝夜,也可以融為一體,誰也礙不著誰。
寒熙奮力敲打屏障,砸得機械手臂都掉了好幾個零件。
“龜兒子的白烏鴉,你給我出來,躲起來算什么,有本事你出來跟我一對一單挑,我就不信你寒爺爺我不打不贏你,給我出來!聽到?jīng)]有!”
手砸不開,他就用腳踹,手腳并用,跟瘋了似的。
紅葉無奈只好從后頭架住他的機體,喝道:“你冷靜點,你這么大喊大叫根本沒用,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夜辰從來不是一個有勇無謀的人,他肯定在盤算什么。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計劃,他不是也說了嗎?”
“我呸,能有什么計劃,他那不過是障眼法!他的確不是有勇無謀的人,可那是以前,不是現(xiàn)在,我看他就是為了救她老婆什么都不顧了,昏了頭了!你別攔著我,放開我,我今天就是打不贏這只烏鴉,我也要把這個屏障砸了。”
“阿熙,我求你,你冷靜點好不好!”
寒熙根本聽不進一個字,大吼道:“他是我兄弟,一起長大的兄弟啊!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他受盡折磨去死嗎?”他在駕駛艙里睜著一雙赤紅到像是滲了血的眼睛,他怎么可以讓自己兄弟去送死,還是用這種最傻的方法,他不禁怪起自己,猛的用手拍自己的腦門,“是我太沒用了,一點忙都沒幫上!”
“阿熙……你別這樣……”
“我不這樣,還能怎么樣!?眼睜睜看著他死?然后自己獨活嗎?這個蠢貨,怎么可以這么笨,把自己送到敵人手里,我就說……我就說女人都是紅顏禍水!都他媽的是紅顏禍水!”
他是氣瘋了才會如此口不擇言,相比妖嬈,他當然更向著夜辰,那是二十幾年從小一起長大的歲月累計起來的感情,可妖嬈與他認識才多久?怎么可能比得上夜辰在他心里的地位。
為了女人就不要兄弟了,他沒有這種兄弟!
他甚至開始想,要是夜辰?jīng)]遇到妖嬈,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你再說一遍!”紅葉也惱了,板起了臉,“什么叫女人都是紅顏禍水!?你有種看著我的臉再說一遍!”
她明明是生氣,但是臉比受傷的時候還要慘白落魄,寒熙看到后心里有了罪惡感,“我……”
“你什么?你說啊!有種再說一遍!”夜辰受困,誰不急,她不也是和夜辰一起從小長到大的嗎?
“紅葉,我……不是說你!”
“哼,我看你早就有這個心思了……全是女人害的是吧,好,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紅顏禍水。”
紅葉放開了他,提高馬力,駕駛著機體撞向屏障。
就這速度撞上去,非把她自己撞殘了不可。
寒熙一驚,立刻回身撲過去拽住她。
“我的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就算是紅顏禍水我也認了。停下,我求你了!”
這兩人的矛盾紛爭,半分都沒落進阿倫和夜辰的眼里。
兩人依舊面對面,探究,戒備著,仿佛這天地間就他們兩人,再沒有其他人了。
阿倫顯然被身體里的內(nèi)訌弄得有些疲勞,好不容易壓制住了,可記憶是混亂的,他開始后悔當時就不該與他融合,錯漏了一個男人對得不到的女人的那種忘我的執(zhí)著。
他記憶中有著他的記憶,所以他也可以說是他,他將此認為是進化了的他。
白烏鴉的老大?
白烏鴉哪來的老大,只要能站上最頂端的位置,人人都可以成為老大。而他為了培養(yǎng)這個容器可是花費了上千年的時間。
他突然伸出了手,速度快如閃電,五指睜開,再并攏,直接扣住了夜辰的咽喉,將他高高提起。
你恨他的不是嗎,我就幫你好好地折磨折磨他吧,你若是知趣就別再反抗我了!
小凱瘋狂地搖著沉睡不醒的神眼,媳婦一出生就沒有爹,這種慘烈的事,他可不許存在。
神眼睡得很沉,但還是被搖醒了。
睜眼就看到了五張臉……
小凱的……以及夜家四兄弟的……
十只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他頓時一顫,有種身體里的能量會被抽干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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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放心,就虐一小會兒……
你們不是要恢復(fù)記憶嗎,不虐一虐,怎么恢復(fù)記憶!?
等著夜辰自我噴發(fā)!
老公噴發(fā)了,老婆自然也會跟著飚一下的!
(挖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