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小丫頭一臉壞笑的揚揚眉毛。

之后，隔三差五她們母女倆都會來我這里吃東西，偶爾是一家三口，高老師夫妻倆還經(jīng)常會介紹朋友、同事來我這里吃飯，真的是捧場時間一長，和高老師親近不少，心中也有許多感謝。

然而好景不長，似乎是從當(dāng)年的十月份開始，她們母女就沒再來過我的餐館。一個多月過去了，我發(fā)給老師的問候短信和微信都沒有回。后來她的一位鄰居來我的餐館吃宵夜，我向他打聽才知道，老師出了車禍，被一輛迎面駛來的卡車撞翻在了橋下，之后被宣布腦死亡，靠著呼吸機勉強活著。

我第二天去了醫(yī)院，站在重癥監(jiān)護室的門外躊躇，這時候高老師的老公看見了我，我說明了來意，他嘆了口氣說：“你還是回去吧別見了你記住她以前的樣子就挺好。醫(yī)生建議我們讓她有尊嚴(yán)的走，我和閨女準(zhǔn)備再等她一個月，一個月后如果她還不醒，我就簽字”

我再見到周曼雅是在她媽媽的葬禮上，她平常散著的長頭發(fā)盤了個丸子頭，兩眼空洞無神的坐在靈堂邊的椅子上，面無表情，可憐的孩子

“牛肉面好了”我把一大杯加冰的檸檬水也放在托盤里走到七號桌，順手用托盤把她的本子題冊推到一邊，“來來來干點正事兒”

她眉頭一皺，瞪了我一眼，動了動嘴沒說什么，起身去后廚洗了手，順便和于大廚打了個招呼，回到座位上開始大口大口吃起來。

我抱著肩膀看著她。

“好吃吧”

“嗯于大廚手藝就是好”

“我能問個問題嗎”

“不能”她抬眼瞄了我一下，繼續(xù)吃著。

我剛要開口接著問，“叮”來客人了。

“歡迎光臨，隨便坐”吧爺頭也不抬的說著流利的臺詞。

“去吧趕緊招呼你的客人去吧”這小丫頭得意的擺了擺手，我掃興的去招呼客人。

“老板菜單”客人坐在了2號桌。

“常備的菜品和主食在您右手邊的墻上，那里有菜單和報價。每天的推薦菜和甜品在吧臺旁邊的黑板上有寫，您看一下可以直接在吧臺點餐。”

看著是個面生的客人，給他簡單介紹了一下。

“哦，那我看看”他扶了扶眼鏡，略略的看了看菜單，“一瓶冰鎮(zhèn)啤酒，涼拌素什錦，醬牛肉，大份蛋炒飯。就先這樣吧”

我把菜單遞給吧爺，他搖了一下鈴，表示接單，把寫好的點餐單傳給廚房。

招呼完這邊的客人，我轉(zhuǎn)身又去七號桌收了餐盤。周曼雅哼哼的笑了兩聲，抬眼傲嬌的眨巴了一下。

我無奈的吹了一下口哨轉(zhuǎn)身回到吧臺前，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一聲，打開一看，是周曼雅發(fā)給我的微信紅包，備注是：“今晚我要霸占七號桌”。

我回身看了她一眼，正巧看見她放下手機，我挑了挑嘴角一笑，沖著吧爺小聲說，你九點時候去清七號桌。吧爺左手拿著小雕刻刀瞄了瞄我，回手拿起一個蘋果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