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知道你會生氣,這也是我為什么不敢跟你們說的原因,我從分配到那里就給書記當(dāng)秘書,一天的罪都沒有受過,不僅他對我很好,其他的同事也對我很好,我在那里還認了一個姐姐,也姓陳,她的愛人也是我們鄉(xiāng)的副鄉(xiāng)長,一家人對我都很好,我經(jīng)常到他們家去混吃混喝,相信假以時日,我會在那個小地方能干出一番事業(yè)的。”陳明浩安慰母親說道。
江玉珠聽見陳明浩最后的幾句話,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轉(zhuǎn)身進了屋,進屋之前對他們說道:“你們爺倆慢慢喝,陳淼,等你爸他們喝完,你收拾一下。”
江玉珠回到房間后,陳明浩和他老爸也沒有再喝了,草草的吃了兩口飯,便和妹妹一起收拾桌上的碗筷,陳仁貴則去安慰自己的老婆。
陳仁貴進到房間后,看到江玉珠坐在床上發(fā)呆,就坐在她身邊,拉著她的手說道:“孩子都這么大了,受點挫折也好,小時候在我們的庇護下,他順風(fēng)順?biāo)忌狭嗣拼髮W(xué),在同齡人中已經(jīng)是佼佼者了,可是他沒有經(jīng)歷過失敗,也不知道這個社會的險惡,就比如他工作分配,他會相信自己跟女朋友回去是這個結(jié)果嗎?他今后的人生路會很長,遇到的溝溝坎坎也會多,也別多想了,就權(quán)當(dāng)給他個教訓(xùn)吧。”
江玉珠當(dāng)然知道陳仁貴說的話有道理,只是落到自己孩子身上,任誰也會傷心落淚。
“早點睡吧,明天一早去趕趟集。”
“明天又不逢集,再說了,家里置辦的年貨也都齊了,干嘛還去趕集啊?”陳仁貴不解的問道。
“不逢集我就不能去了?我要告狀去,我哥的電話,你還有吧?”江玉珠沒好氣的說道。
“有,只有家里電話。”陳仁貴說道。
“就要他家的電話,他的辦公室電話幾年就換一次,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具體做什么工作,還能不能幫到我兒子?”江玉珠好像有些認命的說。
“應(yīng)該是可以的吧,他前幾年就在明浩現(xiàn)在的那個市里當(dāng)過書記,到省里之后說是當(dāng)了組織部長,反正是省里的官,你呀,如果早點放下和哥之間的成見,也不至于明浩在他舅舅眼皮底下呆了六年,他舅舅不知道他,他不知道他舅舅,明浩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遭遇,不過現(xiàn)在聯(lián)系也不遲,就算他在省里管不到那邊,他畢竟在那里當(dāng)過一把手,總有一些自己的心腹部下,打聲招呼,照顧照顧明浩也不是難事。”
陳明浩和妹妹一起收拾完屋子,也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間,雖然有兩年沒有住了,母親知道他要回來,也就早早的把房間收拾的干干凈凈,換上了干凈的被褥。
不知是旅途勞累,還是因為喝酒的緣故,又或者是將自己心中的苦悶傾訴了出來,心里輕松了下來,他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一大早,陳明浩便起了床,本想多睡一會,但是參加工作后形成了早起習(xí)慣,到了點就醒了,他也不在床上賴著,早早的就起來了。
走出房間的時候,陳淼也睡眼朦朧的從自己的房間出來,桌子上已經(jīng)擺好了早飯,父母已經(jīng)出門了。
江玉珠和陳仁貴兩口子早早的來到了泉溪鄉(xiāng)的集市,那里有一部付費的公用電話是可以撥打長途電話的,但此時尚早,還沒有到開門的時間,陳仁貴便上去輕輕的敲了門。
江玉珠之所以要來這么早,是害怕電話打晚了,哥哥已經(jīng)上班去了。
店家知道陳仁貴是鄉(xiāng)中學(xué)的老師,以為他們有急事要打長途,就讓他們進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好,這是江玉生家,請問你找誰?”
“志英,我是玉珠,江玉生在家嗎?”江玉珠知道電話那面說話的人是自己的嫂子沈志英,那也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玩伴,也是自己的姐妹。
沈志英聽到江玉珠的聲音,非常激動的說道:“玉珠,你稍等,你哥正準(zhǔn)備出門呢。”
緊接著就聽到那面電話里喊道:“玉生等一下,玉珠的電話。”
不一會,一個男人的聲音就從話筒里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