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偉比起來,酒吧老板則顯得比之前更陰沉,甚至有些狠毒和猥瑣,他年近30,雖然臉很大,卻是獐頭鼠目,但氣質(zhì)非同一般。雖不喜形于色,但狹小的眼睛卻沒有一刻停止對獵物的搜尋。
聽完了女服務(wù)生的敘述,老板安慰她幾句,便對女服務(wù)生說:“阿香,這事你有責(zé)任。先生!您走吧!歡迎下次再來!”
王偉站著沒動,已經(jīng)燃燒起來的烈焰雙目突然愣了一下,心里根本沒想到老板會這么好說話,會放他走。
“是放我走嗎?”他淡定地問了一聲。
“沒錯,先生!”
老板一笑,這一笑在遭遇過無數(shù)死亡經(jīng)歷的王偉眼中很是有味道。
然后感激地看了老板一眼:“謝謝你!今晚這瓶酒錢,以后我一定把錢給你送來。”
說罷,抓起背包拔步向外走去。
說歸說,但能不能真的有一天把今晚欠下的這瓶人頭馬xo酒錢送回來,王偉其實(shí)并不確定,不過,老板的一句話,給予他的倒是一點(diǎn)人性的亮光,或者說是他自從出來闖蕩所遇見的形形色色中國人中最有人性的一個了,何況此人還是一個并非狗眼看人低的角色。
所以,不說王偉那一刻心里不想死了,至少他不想就這么死在酒吧里。人家給他面子,他也要給人面子,這尷尬一幕,已經(jīng)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圍繞在旁邊酒臺上的人已經(jīng)看半天了,酒吧里正在喝酒說笑的食客都轉(zhuǎn)臉看著他。
王偉經(jīng)過一個三人小臺時,一個富婆模樣的漂亮女人坐在馬蹄狀沙發(fā)里,沒來由在突然沖他碎了一口:
“呸!”
王偉冷冷地站下,橫著眼睛掃那富婆一眼。
“瞅什么瞅啊?你這種男人,沒錢也敢跑這地方來瀟灑,真他媽的丟人現(xiàn)眼!”
“呵呵,姐,哪來的蛇精病叫花子啊,山炮吧,是剛進(jìn)城的農(nóng)民工叔叔嗎?”富婆身邊的兩個漂亮小姐妹嘻嘻哈哈一起跟著取笑。
王偉咬了咬牙,眉頭微皺,雙手五指伸開。又慢慢握緊。
富婆看上去應(yīng)該是這個紅唇酒吧的常客了,行為舉止十分夸張,一個超級蓬松造型前衛(wèi)的大爆炸頭即使是在燈光斑斕中也能看出染成了古怪的紫紅色,一張嘴一張一合卻是黑色的雞屁股狀。
“臭流氓!”富婆挑釁地怒斥,同時一拉女伴:“來,跟我們喝!”
王偉跟她對望一眼,作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回身想走。
不料她的一個女伴追了出來,她一把攔住王偉,嬉皮笑臉地說:“喂喂,別走啊哥,蛇精病啊哥!賠姐跳一圈兒?”
王偉低頭瞅著比他矮一頭的小妞,質(zhì)問道:“想干啥你?”
小妞把臉一橫,抬手的但請了王偉一把:“干啥!老娘想跟你親嘴睡覺,管得著嗎你?!”
氣血上涌,王偉眼睛慢慢變紅。
“小妞,你最好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比較好,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行嗎?!”
富婆怒斥:“妹紙,別理他,回來跟我們喝!”
“謝謝,我走了!”
“走?罵完人想走啊!也不看看眼跟前兒是誰?東北爺們知道不?東北虎別的就沖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