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里,離警察局也只有三里,不算遠,一會就到了。
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10點了。
這塊智能機是舅舅在陳白考上英聯(lián)中學時送給陳白的,也是全家唯一一塊智能機。
陳白的家在一座即將拆遷的舊房子里,抬頭朝樓望去,只有兩戶人家開著燈。
陳白知道,并不是只有兩戶房間住人,而是其他人都為了省電費關(guān)燈了,能憋屈的住在這樣快拆遷的舊房子里,哪一個不是窮人
陳白嘆了一口氣,摸著黑上了三樓。
長輩都封建,認為3是個吉利數(shù)字,于是就安排陳白住在303。
開了門走進屋子,屋里面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倒是與寧靜的夜很般配,陳白已經(jīng)習慣了。
舅舅說自己的父母出遠門了,可是陳白也不小了,也知道爸媽早就死了,就算出遠門也不至于十幾年不聯(lián)系自己吧
舅舅說的“遠門”也許就是天堂吧。
陳白一家世代在農(nóng)村,只靠種地維持生活。
打陳白五歲那年,他舅舅就領(lǐng)著他來到了青城,希望陳白能混出個城市人的樣來。
給陳白做了特困生申請,又跟老師囑托了囑托,在陳白十二歲時,剛上初中,舅舅就再次回農(nóng)村去了。
平時開家長會什么的,學校就給批準了,允許陳白家長缺席。
到了高中,家長會這件事也是這么混過去的。
陳白學習也不好,上的英聯(lián)中學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高中。
因為樓房要拆遷了,再加上房間很小,剛好放一張床和一套桌椅,時不時還會有城管騷擾。
房租加上伙食費一個月也就兩百元,陳白周末出去兼職也就可以也沒什么好偷的,那個賊缺心眼來偷自己東西真有小偷來說不定還會給自己留兩袋米呢。
陳白很想活動,但是身體僵硬,任憑大腦發(fā)出號令,也是無動于衷。
不行,必須采取一定措施
陳白艱難的活動手臂,狠狠的一擰大腿,短暫的疼痛讓陳白對身體恢復了控制。
這招“神仙擰”是陳白小時候跟舅舅學的,手做出握拳時候的樣子,在這個時候用食指和中指擰大腿,這樣用的就是手腕的力,不是手指的力。就算是神仙也給你擰疼嘍
恢復控制,陳白做好心理準備,猛然朝桌下伸頭看,沒人
拉開窗簾,沒人
打開窗戶,沒人
回頭,身后依舊沒人
陳白一咽口水,抄起手電筒,握在手中。陳白敢肯定,他只有一個地方?jīng)]有看,那就是床底
陳白的心跳聲正在愈演愈快,握著手電筒的手也不爭氣的顫抖。
咽下口里最后一口口水,陳白突然趴下,打開手電筒,照了照,沒人
陳白起身,撓撓頭“奇怪了,明明聽到有聲音的,難道是今天晚上經(jīng)歷的事太復雜了,出幻覺了”
盡管陳白學習不是很好,但是一些書上學到的基本生物知識他還是會的人在受到極度驚嚇或極度緊張時,會產(chǎn)生幻覺和幻聽。
“嗯,看來確實出幻覺了。”陳白自言自語。
“怎么嚇傻了”還是那個男人的聲音。
陳白徹底慌了,因為他肯定這次不是幻覺
聲音真真切切,就像是趴在自己耳朵邊說話一樣,聲音不大,但是聽得一清二楚。
陳白大喊“你到底是誰在哪里,出來呀”
男人笑笑,說道“那我就出來了哦。”
“麻利的,別裝神弄鬼的”陳白咽了幾口口水,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大約過了三息。
一團白霧從陳白心里涌了出來,在空氣中盤旋了幾圈,最終化作了一副中年男人模樣。
中年男人頭發(fā)剛好到腰際,被微弱的風吹的輕輕飄動,面容剛毅,眼睛像是一汪海洋,讓人看不透,論長相與陳白不相上下。
下巴上如針一般的胡子,像刻上去一樣的鷹鉤眉,左臉頰一道三指長的刀痕,身后背著一把通體深藍,長約九尺的劍,劍身刻著二字“逍遙”
整個人給人一種成熟,游走江湖許久的感覺。
陳白真真實實的不相信,先是全身毫無征兆的疼痛,后來又有一個中年大叔從自己體內(nèi)竄出,陳白是真的崩潰了。
陳白一個踉蹌坐在地板上,大口喘著粗氣,問“你是誰,干嘛的”
中年男人說“你先別慌張,咱們好好說話,你有什么不懂得就問我吧,好好說話。”中年男子顯然也是被陳白的表現(xiàn)驚著了。
陳白抹去剛要從臉上滴落的汗,深吸一口氣,說“你你是誰你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