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它狂嘯一聲,勁風(fēng)從黑洞般的血盆大口中飚射而出。飛沙走石,寧靜的密林中倒卷著樹木朝四周倒去,清理出一片空曠禿地。
夏至瞇眼,就在這一刻心思沉了下來,他感受到體內(nèi)那一層薄薄的胎膜被紫氣徹底沖開,有一股清明之意從腦中誕生,這一瞬他好像被灌入無數(shù)技巧,眼前風(fēng)暴雖可怖,卻再也難攔截他。
呼的風(fēng)聲呼嘯,銀翅虎再度撲殺上來,粗壯如大樹般的虎爪兜面拍來,要將他一下子拍扁。猙獰可怖的獨眼露著極為明顯的怨恨,若是個尋常獵戶,此時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了。
“哼。”
夏至悶哼一聲,腳步循著一種奇妙的軌跡而動,宛如一只頑皮的猴子,身形如風(fēng)中柳絮,毫無跡象,有些笨拙,卻也難掩其中的精妙,仿佛一個剛剛學(xué)會跳舞的仕女在跳動。
兩只虎爪往中間一合,發(fā)出震動的轟響。夏至卻已脫身出來,從那虎爪尖銳如刀的指甲邊緣掠過,一手虛舉,一團清明的氣旋在其手心驟然而起,橫著拍打過去。
咚。他的拳頭好似擊打在一顆頑石上,那銀翅虎皮毛如銀甲,他不能一拳打穿,卻也能奏功。完全不成比例的身形的身軀被掄得往后倒退,銀翅虎站立不住,再度倒退了幾步。
夏至微微一訝,這遮命到底是什么東西,難道還是仙人的功法不成?他眼中已經(jīng)沒有當(dāng)初的來時的忐忑,一股油然而生的自信浮現(xiàn)。他猛跺大地,如炮彈般射擊出去。
在銀翅虎沒有站穩(wěn)之前,他已又來到跟前。
咻。
一只粗壯如巨蟒的尾巴抽動空氣,帶著呼呼的風(fēng)聲抽打而來。是銀翅虎那巨大的尾巴,此刻它已有些畏懼,昨夜的驚魂未定,原本能隨手拿捏的凡人卻已經(jīng)又如神如鬼一般。
夏至夷然不懼,迎著足有他腰身般大小的尾巴沖去。吧嗒,他雙手環(huán)抱住那尾巴,氣沉丹田,猛喝了一聲。
那瘦小的身軀中仿佛有無窮大力,只見他抱起尾巴,竟像提著一只貓咪一般,他臉色有些漲紅,腳下大地卡擦一聲裂開,雙足如陷入泥淖,凹下去幾寸。
“起。”
他奮力一拔,抱住尾巴,奮力一勒,一甩,竟將龐大的銀翅虎甩得飛起,腰身一旋,像舞大棍一樣甩動起來。
咚,咚。
龐大的銀翅虎此刻憋屈無比,被夏至呼焉向左,呼焉往右,拼命地摔打在堅硬的大地之上,此刻已經(jīng)是摔得七葷八素,神志不清了。誰又能料想,一個看似如此孱弱的少年的體內(nèi),會有如此恐怖,幾近拔山的力量。
別說是它,便是夏至自己也沒有料想到,只是心中想著,就好似自然而然地做到了。
半刻鐘后,原本還暴戾的銀翅虎猶如病貓一般躺在地上,渾身毛發(fā)更是糟亂地一塌糊涂,身上多了許多血痕,僅剩的一只眼睛半耷拉地,一條命已經(jīng)去了八層。
“呼。”
夏至一個縱身,跳到那巨大的頭顱上,目露仇恨,看到它,他便仿佛看到宋商中那顫巍巍地背影。
他高舉拳頭,運其了全身的力氣,朝其腦門一拳暴轟下去。
眼眶紅了一圈,浸濕的眸子此刻難掩悲痛,像個孩子一般大喊:“你還我爺爺命來,還給我,還給我........”
他宛如瘋魔一般,拳頭像雨點般落下,每一拳下去,都有銀色的血液飛濺而去,淋得他渾身濕透,口中不斷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