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差點將手中的包朝眼前之人砸了過去,直到聽到了這人的聲音才堪堪止住了動作,打眼看去,面前沖她傻笑的不是賀凜還能有誰?
相比于白月的微微疲倦,一大早的賀凜精神簡直好得出奇,看著白月時眼里幾乎能放出光來。也不知道他是幾點來的,又在樓下等了多久,要不是看他換了身衣服,白月幾乎都以為他整晚守在宿舍樓下沒有回去了。
白月手里的動作停了下來,但是包還是依照著慣性砸向了賀凜的胸口,被賀凜輕飄飄地伸手拽在了手中,他提溜著白月的包。滿臉興奮地看著白月,絮絮叨叨:“媳婦兒,你咋起得這么早呢?昨晚休息好了沒?我昨晚特別開心!真的!沒想到媳婦兒你膽子這么大,不過我真是太喜歡了嘿嘿……”
白月被他一聲聲的‘媳婦’叫的有些說不出話來,加之賀凜提到的關于昨晚的話題讓她有些不自然。于是抬頭打斷了他的話:“誰是你媳婦了?”
“你啊!不是你還能有誰!”賀凜接得順口,遂又微微害羞地看著白月:“你都親我了還不是我媳婦?我不管,反正親了我,你就得負責!”說到這里,賀凜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閃躲地瞅著白月淡粉的唇,耳根發(fā)燙地‘嘿嘿嘿’笑了起來。
白月被他笑的有些發(fā)毛,撇開了視線伸手道:“別鬧了,我今天要回家的,把包給我。”
“我沒鬧!”賀凜沒把包還給她,而是將她的包拎在了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抓住了白月的手,熟練地與她十指相扣了才拉著她邊走邊說:“我就是來送你回家的,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白月隨口問道,溫白月可是從初一時期就獨自一個人住校,獨自一個人回家了。說起來這一點也是讓白月心疼的地方,畢竟小小的溫白月獨自一人承受了太多。自小享受不到親情,唯一的溫暖又是戛然而止,短短的一輩子都活的沒什么意思。想到這里,白月的心里微微酸澀,不過這點兒小情緒也很快就被沖淡了。
“就是不放心,我會擔心你,不行嗎?!”賀凜粗聲粗氣地反駁,過了一會兒又小聲補充道:“況且你是我媳婦兒,我送你回家不是理所當然的嘛!”賀凜說完也不肯開口了,只拉著白月走向了不遠處停著的黑色車子。
車身比一般的車子要長,車前后并沒有什么標識,以至于白月根本認不出這是什么車子。車子旁立著個穿著黑西裝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眉目間帶著幾分威嚴,眼神精明。見著兩人過來時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白月幾眼,那眼里帶著些探尋與質(zhì)疑。
白月蹙了蹙眉,并不喜歡這種被人當做是貨物一樣的評估眼神。只是她還來不及做些什么,賀凜就微微側(cè)著身子擋在了她的面前,沖那中年男人點點頭:“沈叔,這是白月。”復又對著白月咧嘴笑道:“沈叔,自小看著我長大的。”
聞言這位沈叔的眼神就變得柔和了一些,他沖著白月微微點頭,再看白月時眼神中就帶著些滿意了。
白月沒出聲,賀凜也就沒有再多為兩人介紹的意思,徑直拉開后面的車門,讓白月坐進了車內(nèi),自己捏著包也跟著坐了進來。
車子后面的空間很大,偏偏賀凜一坐進來就蹭過來黏在白月的身邊坐著了,身子挨著她小聲說道:“媳婦兒別生氣,沈叔他沒旁的意思,也就是職業(yè)習慣,改不了的。”說著見到前面的沈叔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抬頭熟練地沖沈叔報了一串地名。
熟悉的地名讓白月微驚:“你怎么知道?”
白月的表情顯然讓賀凜很是受用,他表情得意洋洋,又開始嘚瑟起來了:“也不看看你老公我是誰?我什么不知道啊?!”他說著就被白月用手在身上拍了一下,賀凜伸手就抓住了她不輕不重拍在他胸口的手,握在手里稍微用力捏了捏,還想要說些什么,不過眼角余光中注意到前排沈叔不時投過來的欣慰目光,厚臉皮如他,頓時也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咳。”他摸了摸鼻子,伸手拿著遙控器一邊將隔板放了下來,一邊看著白月道:“我去校長那里查了檔案。”
新生入學時一般會辦理學生檔案,他本來以為檔案在班主任那里,所以昨天半夜打給了班主任,也是半夜被吵醒的班主任性子好才沒有國罵,知道了他的來意之后麻利地將麻煩甩給了校長,于是他電話又打到了校長那里。一來一去,他昨晚也基本一整晚沒睡。
到了后來想睡也睡不著了,一閉上眼,眼前就浮現(xiàn)了昨晚少女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讓他一整夜都躲在被子里捂著嘴傻樂。后來又怕白月早早就走了,于是三點多就折騰起來洗澡換衣服,到了學校宿舍樓下時不過四點,天都是黑的,他也沒絲毫睡意,就那么眼巴巴地蹲在了宿舍樓下等著,直到白月的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