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再怎么不愿,賀凜還是在稍晚的時候?qū)⑷怂突亓藢W(xué)校,磨磨蹭蹭地將人送到了宿舍樓下,他還想和白月多待一會兒。畢竟平日里兩人最常接觸的地方就是教室,有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他哪里能像現(xiàn)在這樣光明正大地牽著白月的手?
賀凜一邊抱怨平時怎么沒覺得這段路這么短,邊扯著白月的手不放,嘴里亂七八糟地說著:“今天只是是個意外,以后凜哥我?guī)闳e的好玩的地方…我知道的好玩兒的地方可多了,關(guān)鍵是人得少一點…”最好只有他們兩個人才好。“……還有你下次一定要跳給我一個人看,反正我記住了,你欠我一次……”
白月打斷他的絮絮叨叨,偏頭看他:“我怎么欠你了?”
明明是賀凜慫恿著讓她去玩跳舞機(jī)的,此時倒完全成了她的過錯似的,少年這種顛倒黑白的能力還真是讓她哭笑不得。
“你當(dāng)然欠我一次!”賀凜撇著嘴,神情有些委屈地盯著白月:“你今天跳給那么多人看都沒征求我的意見!我可是你的…你的……男朋友啊……”說到后來語氣不覺漸輕,好像不管過了多久,在白月的注視下,賀凜都很難理直氣壯地承認(rèn)兩人的關(guān)系與身份。
不過他終歸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賀凜,慌了不過片刻就對上白月的視線,理直氣壯地道:“我又沒有說錯!反正你就是我女朋友,以后還是我老婆,這事兒得聽我的!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就不讓你上去了!”
說完還真的緊緊拽住了白月,讓她完全無法掙脫。賀凜倒是什么也不怕,反正就算宿舍門鎖了他也可以帶著白月去別的地方過夜,這么一想,他心中竟然升起了希望白月不答應(yīng)的詭異期待,夜色中他的臉色有些可疑的發(fā)紅起來。
眼看著到了宿舍關(guān)門的點賀凜還黏黏糊糊地拉著她不肯讓她走,白月覺得有些頭大,只好口里應(yīng)道:“好了,我答應(yīng)你。”她看向不知為何突然目光閃躲不肯直視她的賀凜,頗有耐心道:“趕快放手。”
其他的她倒是無所謂,但是她的行李車票什么的都在宿舍內(nèi),她定的是明天一大早的票,打算明天早一點就出發(fā)。今天晚上如果不能回去了,明天早上等阿姨起來給她開門恐怕就趕不及了。倒不是她著急著想回去見溫母,而是從記憶中得知溫母的“神經(jīng)質(zhì)”,她暫時沒有惹怒她的意愿。
“好吧……你干嘛這么著急著回去……”賀凜不知是遺憾還是怎地微微嘆氣,又有些抱怨起來,他這邊這么舍不得和白月單獨(dú)相處的時間,白月卻這么急切地想要離開,好像一點兒也沒有舍不得他似的,一看就是個沒良心的。想到這里他不僅手上沒有放開,而且張嘴像是還要繼續(xù)說些什么的模樣,白月有些受不了他今天的話嘮程度,于是在賀凜還待開口時,就微微踮起腳,碰了碰他微涼的唇。
賀凜的聲音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完全傻掉了。
砰。腦子里似乎有煙花綻放的聲音。
他被炸的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只覺得眼前五光十色,虛幻的摸不到邊際,整個人也輕飄飄的好像踩在了云端,瞪大了眼睛什么反應(yīng)也做不出來了。
“晚安。”趁著賀凜發(fā)愣之際,白月連忙掙開了他的手,趁著大門將將落鎖之際奔了進(jìn)去,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夜色中,賀凜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
良久過后待賀凜回過神來時,身前早已不見了白月的身影。他眼巴巴地站在宿舍樓下自下往上看了好久,還能看見其中幾個宿舍里亮著燈,他猜測了好一會白月的宿舍是哪個,最后才摸了摸唇,嘿嘿傻笑著于夜色中離開了。
…………
第二天大早,天還霧蒙蒙的,白月已經(jīng)準(zhǔn)備出發(fā)了。其實她昨夜睡得并不是很好,昨晚上當(dāng)著賀凜的面主動親他時還沒有什么感覺,但是過后回想起來,白月也有些驚訝于當(dāng)時自己的大膽和直接,那個時候她好像變得不太像自己了一樣。
再者,送出了前世今生的初吻,白月也難免有些別扭,以至于輾轉(zhuǎn)反側(cè),只在天亮之際迷迷糊糊瞇了一小會兒。
提著包出門時不過五點多,初晨的空氣清新涼爽,似乎將人殘存的倦意一掃而空。白月深吸了口氣,就被眼前突然躥出來的身影嚇了一跳。
“媳婦兒媳婦兒!你終于下來了!”來人語氣熱切,一把握住了白月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