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的時間,朱蕭索瘋狂修煉。前世網(wǎng)文時,都把修煉說的如喝水一般。一閉關(guān),就能修煉幾百幾千年都不會出岔子。出關(guān)就是境界提升。直到自己修煉,他才知道。一直閉關(guān)可以,但一直修煉是不可能的。他不能無休止地修煉。過猶不及。朱蕭索修煉一段時間后,就會漸漸感到渾身劇痛,當疼痛到了一種無法忍受的程度時,繼續(xù)運轉(zhuǎn)蘊靈功,反而會損壞他的肉體。讓他的修為降低。所以他被迫停了下來。修養(yǎng)一兩天后,疼痛減緩,就又可以繼續(xù)修煉。如此斷斷續(xù)續(xù),周而復始。于是,閑暇時間,朱蕭索又開始好奇。所謂修煉,究竟是什么。莊云解釋過,修煉的過程,是用靈氣捶打肉身的過程。但不夠全面。朱蕭索猜測,修煉,就是讓肉身破損,然后重生的過程。所以他需要時間恢復身體,不能連續(xù)修煉。可以用前世的現(xiàn)代生物學的角度來看。屬于凡人的舊細胞死去,擁有修士能力的新細胞重生。在修煉的過程中,朱蕭索感覺自己漸漸脫離了人類的范疇。沒有人可以原地起跳三四米。沒有人可以百米三四秒跑完。沒有人可以一拳擊碎千斤山石。除非不是人。他的身體在變異。具體的一個證明,就是他發(fā)現(xiàn),靈氣無法穿透自己的身體了。在開脈前,他伸手擋在靈石和測靈紙之間,測靈紙還是可以變藍。意味著他的肉身在那個時候并不能阻擋靈氣。靈氣可以隨意穿過他的身體。就像幽靈可以穿墻一般。意味著他的身體也就無法吸納靈氣。所以他無法修煉。現(xiàn)在,他伸手擋靈石和測靈紙之間,測靈紙上會顯現(xiàn)出他手掌的影子。被他手掌擋住的部分,測靈紙不變色。他的身體可以阻擋靈氣,也可以容納靈氣。所以他能修煉了。這個發(fā)現(xiàn),也讓朱蕭索陷入了深深的哲人時刻。都說仙凡有別。感情仙凡有別,是這么個有別法。他的身體在修煉過程中,被徹底改造了。嚴格意義上,他除了和人類沒有生殖隔離外,與人體構(gòu)造沒有什么共通點了。與改造人等同。美隊冬兵金剛狼,現(xiàn)在又多了個朱蕭索。除了身體的改變,心理也有了潛移默化的影響。修煉的越長,他越覺得自己不是人了。他的力量太強了。朱家有個下人說錯了話,提起了二夫人當年多好多好。可是二夫人是朱蕭索授意,讓朱六德殺死的。本來這只是一件小事。可當時修煉疲憊的朱蕭索,感到自己的權(quán)威受到了挑釁。忽然燃起了一股無名怒火。手有利器,殺心自起。直接奮起揮掌,隔空對這個下人使用了碎石勁。該下人立刻四分五裂,血染當場。事后,朱七高派人悄悄打掃了現(xiàn)場。并且把二夫人的奴仆全部都打發(fā)走了。而“二夫人”,也成了朱家上下的禁忌。從那天起,朱七高再也沒在朱蕭索面前多說過一句廢話。朱七高明白了,主仆只能是主仆。何況還是個仙人主子。容不得他半分放肆。對于自己怒殺下人的事情,朱蕭索也有些詫異。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殘暴。因為一句話殺人。而且,他似乎沒有畏懼,也沒有自責。隱隱地還感到一絲快感。仿佛一個暴君。肉身的變異,帶給了他新的權(quán)力。這有別于朱家家主賦予他的權(quán)力。家主的權(quán)力,來自于自下對上的認可。修士的權(quán)力,來自于自上對下的碾壓。兩種權(quán)力耦合,加速催化了他的心理變異。他認識到自己從身體到心靈都在往非人的方向上前進。一去不復返了。他忽然又想到了《修士入門指南》的扉頁。“修仙無法回頭。此后你再無法過凡人的生活,不要后悔。”才一個月。他再讀初代國主程龍澤的這句話時,就有了不同的感受。朱蕭索還是那個朱蕭索。卻再也不會是蕭索了。人越是審視自己,越是會產(chǎn)生質(zhì)疑。所以他轉(zhuǎn)移注意力,研究起了其他幾本法術(shù)。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所有的法術(shù)幾本也都能用前世的現(xiàn)代科學進行解釋。碎石勁。其本質(zhì),就是將靈氣灌注到手臂,以極快的速度打出,將前方空氣壓縮后,產(chǎn)生了類似于空氣炮的攻擊效果。追風步,則是將靈氣灌注雙腿,提高雙腿的移動機能。傳音符,就有些高級了。朱蕭索前世看的時候,曾經(jīng)疑惑傳音符是如何精準定位到人的。來到此世修仙后,學了“傳音符”,才了解到每個人體內(nèi)的靈氣都有獨特的印記。就像指紋一樣,獨一無二。只要你體內(nèi)記住了這個印記,就可以遠隔千里傳信了。而且傳音符不需要兩個人互相留。只要一個人留了,催動靈氣給另一方發(fā)送傳音符時,自然而然地也會附上自己的靈氣印記。但是朱蕭索并不了解,傳音符是如何實現(xiàn)準確發(fā)送接收的。仿佛有許多衛(wèi)星和信號塔井井有條地管理著傳音符的通訊。如果有機會,朱蕭索也想研究一下。而御物術(shù),則是他唯一一個無法解釋的法術(shù)。他可以操控飛禽走獸,也可以操控金石草木。這些全都是可以被靈氣穿透的。換言之,幫助操控它們的肯定不會是靈氣。至于御物術(shù)的實現(xiàn)方法是什么,朱蕭索也不得而知。估計還需要進一步的學習和理解才可以。這一個月,朱蕭索過得優(yōu)哉游哉。可是牛馬楊幾家修士和縣令卻是如坐針氈。原本暴利壟斷的三大家族和官府的生意突然轉(zhuǎn)冷。這一舉惹怒了另外三大家族和縣令。四大家族以及官府在山雞縣合力經(jīng)營多年,蛋糕早已切好。按照之前的協(xié)商,朱家只負責藥草生意。但如今,朱家卻做過界了。可朱蕭索并沒有打著朱家的旗號辦此事,他打的是莊云的旗號。如此壞規(guī)矩的行為,讓牛馬楊三家措手不及。三家托人打聽了莊云是何方神圣。這個莊云,是仙門弟子,不像三大家族的這些修士,是仙門棄子。除了牛家家主牛世林通過了第一次仙門考核,其他幾家修士一次考核都沒通過。而成為仙門弟子,至少要通過三次考核。這意味著莊云不論是自身資源,還是背景實力,在山雞縣都是降維打擊。地位不可同日而語。山雞縣沒有一家修士能夠抗衡。生意減少近七成,已經(jīng)收不抵支。牛馬楊三家修士就和秦如玉被迫坐在一起,商量對策。牛家三名男修,馬家兩名女修,楊家兩名女修。修仙界達者為尊,并沒有男修更強勢的說法。例如馬楊兩家都是女強男弱,開脈丹傳女不傳男。就連家族之內(nèi)也采用一妻多夫制。只要是馬家楊家的女子,都可以娶夫納小郎,和男子三妻四妾沒兩樣。而這兩家的男子,要想三妻四妾,必須從家族中獨立出去。否則只能找一個女子入贅馬家,廝守終生。陰陽平衡,多了幾分和諧。話說回來。原本明爭暗斗的幾方勢力,現(xiàn)在坐在一起想辦法。正如同發(fā)動鴉片戰(zhàn)爭的帕麥斯頓所說的那句名言:沒有永恒的朋友,沒有永恒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各位怎么想的,今天談談吧。”牛家家主牛世林主持道。馬家家主馬保瑩輕哼一聲:“能怎么辦?這個朱蕭索拉著莊云的旗子搞事,誰敢惹?你敢么,牛家主?”“你不用對我夾槍帶棒,咱們現(xiàn)在被朱家捏在一起了,你要認清狀況!”楊家家主楊林秋道:“朱蕭索為了仙門考核,不要命的斂財。只要莊云沒走,就沒人能動他。”秦如玉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三月。等到莊云離開,他也就廢了。”馬保瑩聽后嬌眉一橫:“讓他仨月?縣令大人,您這是割我們?nèi)业娜猓ソ缓弥焓捤髂莻€王八蛋啊!”“馬家主你這是怎么說?如果我交好他,還用組織大家坐一起談這個事情?”“哼。你可知道他這一個月賺了多少錢?少說五萬兩銀子,那可是五枚靈石。讓他干仨月,如果莊云還是支持他怎么辦?山雞縣還有我馬家弱女子們的立足之地么?”楊林秋道:“你馬家是弱女子?真是笑掉大牙。”“姓楊的,你怎么說話呢?秦縣令,你看看她,像話么?”秦如玉沒有回應,而是皺眉道:“可是我聽說,朱家所有新開的生意,莊云占九成股,朱蕭索只有一成股。”牛世林嗤之以鼻:“他說是九成股,那就真是九成股?兩個人背后怎么分,誰知道?”“那你說怎么辦?你們牛家勢力最大,老牛,你說什么,我們馬家都跟了。”“不慌,我們先試探一下。看莊云是真的要保他朱家,還是這朱蕭索扯張虎皮做大旗。”“這個倒是可以,我之前也是這么想的。如果莊云不管他家的生意,那我們就把他的生意掀了。可是如果莊云出手的話,牛家主,你待如何?”“那就要有勞秦縣令上報,修士擾亂凡俗世界的秩序了。”秦如玉點了點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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