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身處軍營多年,軍中一切手段,他早已游刃有余,此時夜半將一眾傭人召集于廳內(nèi),不用言語刺激他們,單單是殺雞儆猴耗著,也足以能讓他們意志緊繃,近乎崩潰。
副官聽著陸景行的步伐,心中狠狠為這群傭人捏了一把汗,新婚太太就算如何不受寵,也輪不到他們這群傭人來欺凌霸上,主子就算是跪在地上也高過他們,陸家家規(guī)深嚴,素來不允許有欺凌霸上的現(xiàn)象發(fā)生,陸家主宅百年來安穩(wěn)度日,從未發(fā)生過如此現(xiàn)象,而此時……陸少新婚,這種事情竟然在他這邊創(chuàng)了奇跡,實屬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要命了。
林瑜對沈清照顧不周,尚且可以理解,照顧一只刺猬需要些時間,但他下樓聽聞有人對她嗤之以鼻,霎時面色陰沉,冷冽氣息席卷而來。
瞇著眼睛的模樣似是一只將要撕咬獵物的野豹。
“不想我這內(nèi)宅竟還有裙帶關(guān)系,”他似淺笑,似娓娓道來。
但說話時的冷嘲讓一眾傭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一個小小的管家也敢私自將自己親戚拉進來,安放在他內(nèi)宅,果真是膽大包天。“陸先生饒命,”聞言,林瑜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抖得跟篩子似的求饒,生怕這位先生一個不悅就將自己斷了手腳。
陸景行聞言,步伐未停,嘴角噙著冷笑。
徐涵站在一側(cè),微微緊了緊手,這步伐若非受過強硬訓練的軍人是扛不住的,三短一長,兩長一短,靜謐的空間里若是響起如此響聲,足夠讓人意志崩潰。陸先生、很生氣。
而他的怒火來自于有人對樓上這位安穩(wěn)入睡的太太嗤之以鼻。
“放在古代、林管家是要被抽筋扒皮的,”陸景行陳述事實,而林管家卻顫栗不止,感覺世界就要坍塌。
這位年輕的先生太過恐怖。
這晚、沁園園林別墅直至臨晨兩點才歇下去,慘叫聲也止于凌晨兩點,陸景行上樓,從起居室進入臥室,見沈清躺在床沿安穩(wěn)入睡,姿勢乖巧,薄被蓋在身上、他邁步過去、將露在外面纖細的臂彎放進去,而后去浴室洗澡、進入衣帽間時,蹙眉立于門口許久。
諾大的衣帽間,他走時特意吩咐林瑜空出三分之二的地方給沈清擱置衣物、卻不想、回來時,沈清的衣物只有兩套,一套黑色西裝,一套淺色風衣,再無其他。
而浴室洗漱臺上,并無太多東西,除去洗漱用品,額外也就一瓶女士洗面奶,臥室梳妝臺更是空無一物。
陸景行立在床前,看著面色安穩(wěn)的沈清許久、才忍住將她拉起來的沖動。
他想、他今日就是回來受氣的。雖未見過其他女人的梳妝臺跟洗漱臺,但單單是陸景言的梳妝臺就足以讓他震撼,可在看看沈清的、空無一物,她在這兒住了半個月、根本就未將這沁園當成家,只怕沁園在她心理,不過也是個臨時住宿。
這晚、躺在身側(cè)看著她的背影許久、一聲輕嘆、似無可奈何般,便轉(zhuǎn)身安然入睡,二人并未有何親密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