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源有種被無端調(diào)戲的感覺,“到底是誰?找我干什么?直說,別裝神弄鬼的!”
那個背影慢慢轉(zhuǎn)過了身,寬大而黑黑的袍子下看不出此人的任何特征,唯有在長長的頭發(fā)間能瞥見一張臉。..
一張臉,一張慘白且透露著表情詭異的臉。
“什么?只有一只眼睛?”丁源驚得呆在原地。他再也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叫嚷著。
他攥緊了拳頭,直直沖了過去,妄圖打碎這眼前的幻境。可是,那只眼睛似乎散發(fā)著陣陣的魔力,將他的眼神、精力和整個身體都牢牢的吸引著,拖拽著,往深邃的瞳孔里拉啊,拉啊……
丁源的手腳此時也不再屬于自己,僵硬地向前移動著,一步一步,心甘情愿地朝著無盡的深淵走去。
此時,那張臉突然扭動起來,長發(fā)隨著甩動四處亂舞。是李小鑫,丁源這臉確定是李小鑫,不會錯的,那嘴角,下顎都是一模一樣的,除了那只眼。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李小鑫伸手抓住丁源的左肩膀,冰冷刺骨的同時還伴隨著鉆心劇痛。
“不可能,這都是幻覺。”丁源大喊著,雙手使勁的揮動,妄圖掙脫這無形的控制。
“砰”的一聲,左肩的劇痛再次傳來,難道是骨頭被捏斷了?
丁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板,左肩正挨著金屬制的茶幾腳。
“媽的,難道是從沙發(fā)滾下來了?”丁源暗自罵著,剛才那一幕卻依然在他腦海里回蕩。
又做噩夢了,這幾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身體一向健壯的丁源基本都是一覺到天亮,少有做夢的。
丁源不想再回憶該死的夢境,起身到房間里看了趙振江兄弟,發(fā)現(xiàn)兩人都還在“裝死豬”。于是把相機,尺子,取證袋等東西往包里一裝,徑直去了樹林。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樹林里的幾個空地已經(jīng)停了幾輛車,還好,最深處的那塊草叢還沒有被車擋住。
丁源慢慢撥開那夜有異動的地方,打開手電強光,仔細查看著草叢里的每一寸泥土和根莖。
一切都還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不覺間,來到了圍墻角。
圍墻大約有兩米三四那么高,頂纏著密密的鐵絲,看不出有被按壓或破壞過的痕跡,從鐵絲的顏色來看,般般不規(guī)則的銹跡,至少也有兩年以的光景了。
那這怪了,如果不從墻頭翻過去,哪里還能在這兩米多高的墻跟消失呢?
丁源又沿著圍墻來回走了幾次,墻壁也看不出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有幾處有小洞的地方,他都在周邊墻體用使勁敲打了,沒有絲毫松動。
不合道理啊,根據(jù)趙振海描述和自己的經(jīng)歷,刮車的作案人有極大的可能是在這片草叢消失的。加這段時間斷斷續(xù)續(xù)的雨,讓一些原本還有可能留下的痕跡蕩然無存。
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驗,無論怎樣的自然變化,十多天里是不會抹去所有痕跡的。可為什么自己找不到呢?
難道自己調(diào)查的方向錯了?或許作案人是隱藏在草叢里的,而非翻越圍墻?或是作案人根本是這個小區(qū)的車主?太多可能性了。
不對,絕對不會是其他可能,丁源的直覺再一次響起。
一定是自己遺漏了什么。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