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說道:“緣山大師請自便,有法海禪師陪我即可。”主持唯唯退下,紫衣人在佛前上香,抬頭看見了這只青鳥,一絲狡獪的笑意掠過唇旁,小青看得也覺好笑。他轉(zhuǎn)頭嚴(yán)肅地問道:“法海禪師,佛法無邊,可為何卻容忍一小小鳥兒落于佛肩?”法海合什道:“佛法普渡眾生,佛能割肉飼鷹,又為何不能棲倦鳥于一肩?”紫衣人又問:“佛裁割身體,可是屈辱?”法海道:“是辱非辱,即可名辱。如有實(shí)相,心生嗔恨,離諸實(shí)相,即名諸佛。佛之為佛,可就為此。”紫衣人笑道:“巧言令色。”法海回道:“舌燦蓮花。”二人相對拊掌大笑。
小青聽得有趣振翅飛起,卻扇落佛肩上陳年塵土,紫衣人猝不及防大咳起來,法海連忙上前扶住:“褚大人。”俊眼一瞪,小青忽覺身如割裂,不支之下落入塵埃,再也掙扎不起。
法海冷哼一聲:“好個孽畜。”搶上前就要抓,忽然橫里伸過一只手,小青又見到那雙狡黠含笑的眼睛;“法海,佛門弟子妄生嗔念,還傷生害命,你該當(dāng)何罪?”法海悻悻:“我情急之下開了法眼,可凡鳥應(yīng)毫發(fā)無損,這只鳥……”
“一只這么美麗的鳥又豈會是凡鳥,你看它多么可憐可愛,好了為了讓你免造殺孽,讓我來養(yǎng)它,看可不可以治好它。”“什么你要養(yǎng)它?”“是啊。”法海無奈地看著褚大人,忽破顏微笑,伸手撫摸青鳥,在這段短短的距離中他的手不斷變幻出優(yōu)美曼妙的姿勢,他口中輕吟:“身如蓮花,心如寶瓶。”
小青先感到一陣暖流經(jīng)過全身,劇痛消失,啊這位佛門高僧在為她治傷,一瞬間幽深的佛殿無限擴(kuò)展,空氣中傳來細(xì)微的震顫和輕柔的吟唱,小青狂喜難禁,可那股曖流最終流向她的內(nèi)丹,縈繞包裹住內(nèi)丹,剛剛感到的美妙場景全部消失,小青驚惶地叫起來,可發(fā)出的卻是嘀麗麗的鳥鳴。
法海得意地說:“這不就好了嗎?我想它一定會是一只很聰明的鳥兒。”褚大人輕輕攏住不斷掙扎的青鳥,疑惑問道:“怎么會這樣,不好是不是回光返照,大和尚切不可再生妄念,豈知一念間幾座浮屠已因你而倒,哈哈……”法海微笑合什。
小青心中驚駭欲絕,天啊這個臭和尚封印了她的內(nèi)丹,把她變成了一只鳥,她不能說話不能變化,她再也見不到姐姐,那姐姐不知該怎樣著急。小青怨毒地瞪著法海,如果此刻她心中的想法能夠?qū)崿F(xiàn),那么法海早不知死了多少回,天下的寺廟也被她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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