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有不甘,劉評還是帶著兩個小廝去了皇陵。
唯一能讓他感到安慰的是,口袋里揣著八九萬兩銀票,夠他瀟灑好長一段時間。
皇陵附近,有瀟灑的地方嗎
這個不重要!
有錢才是最重要的。
本來他應(yīng)該有是十一萬兩的銀票。
臨走的時候,后院的女人,庶子庶女們就跟瘋了似的,又是哭又是鬧。
一哭二鬧三上吊。
所有手段使出來,終究從他口袋里面順走了兩萬多兩銀票。
氣煞人也。
本來還有些傷感,有些憤怒的劉評,面對如狼似虎的庶子庶女和后院女人,內(nèi)心慶幸可以去皇陵躲幾年。
養(yǎng)著這么一群女人孩子,他懷疑自己身上的錢,花不了幾年就得敗光。
一想到前往皇陵,就可以擺脫這群女人孩子,劉評心頭爽歪歪。
之前還憤怒的心情,變得雀躍。
對宮里的不滿大減。
甚至想象著歐陽芙的模樣,都覺著順眼了許多。
歐陽芙?jīng)]急著搬進(jìn)大宅院。
她先是請人,驅(qū)趕還住在宅子的女人庶子庶女。
這些人難纏得很,跟著劉評幾年,變得越發(fā)臭不要臉。
幸虧常恩肯幫忙,請動少府獄丞出面,才將賴在宅子里的女人孩子全都趕了出去。
接著,歐陽芙又請人看風(fēng)水看日子,甚至動了里面的格局。
她嫌棄那群女人以及庶子庶女惡心。
她要將他們住過的痕跡全部清除。
之后,確定房子干干凈凈,才搬了進(jìn)去。
……
就在她搬家的期間,朝廷發(fā)生大震動。
先是某個官員在前往衙門的路上,疾病發(fā)作,突然過世。
本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卻沒料到金吾衛(wèi)會加入調(diào)查。
之后的事情,很多人回憶起來只有四個字:疾風(fēng)驟雨!
朝堂局面猶如疾風(fēng)驟雨一般,急轉(zhuǎn)直下。
原本按部就班,看似風(fēng)平浪靜的朝堂,突然被金吾衛(wèi)掀起了大案。
每天都有官員被請到金吾衛(wèi)喝茶。
一開始每天一兩人,到后來每天七八人。
最多的一天,每天足有十幾人被請到金吾衛(wèi)喝茶。
進(jìn)了金吾衛(wèi)再想出來,可是難如登天。
上百名官員牽連其中。
皇帝劉詔親自下旨,讓齊王劉御主持這次事件。
“興大獄!”
所有人腦子里冒出這三個字。
一向待人溫和客氣的齊王殿下,猛然間露出猙獰面目,將朝臣嚇得瑟瑟發(fā)抖。
不愧是皇室子弟,一脈相承。
所謂的溫和有禮,不過是假象。
真面目就是吃人的怪獸。
齊王劉御第一次在朝臣面前露出心黑手辣的一面。
一口氣抓捕了一百多官員。
沒有拖延,沒有遲疑。
一旦確定罪名,直接拉菜市場砍頭,要么就是抄家流放。
他沒有按部就班,沒有按照以往規(guī)矩定個時間,所有犯官拉出去全部砍頭。
而是采取有一個砍一個。
有一雙砍一雙。
這太嚇人了!
事后,人們回憶起這一年的夏天,記憶中這全是血。
從夏天砍到秋天,又從秋天砍到冬天。
這是漫長的煎熬,也是漫長的考驗。
每個人的記憶里,空氣里這全都是血腥味。
小民嚇壞了,官員也嚇壞了。
齊王殿下的刀子又快又鋒利,就是殺得太漫長,每個人都備受煎熬。
這群被抓,被砍的人,都是死有余辜,罪名確鑿。
謀殺親王殿下,沒有被誅九族,已經(jīng)是幸運。
只是漫長的殺戮何時結(jié)束
“朕都沒想到老大也有如此冷酷的一面,深知鈍刀子割肉的精髓。莫非是同你學(xué)的”
顧玖白了他一眼,“我不主張殺人,但也不會阻止別人殺人。類似于這種直接下旨砍頭,這些年我不曾做過。你說他和我學(xué)的,這話明顯有失公允。分明是你手把手交給他的。”
“朕何時手把手教他鈍刀子割肉這分明是你的辦事風(fēng)格。”
“我們都不清楚老大在西域具體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心路歷程。他會有如此冷酷的一面,顯然和西域脫不了干系。”
“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經(jīng)過戰(zhàn)場洗禮的人,心的確會變得冷硬。”
“西域戰(zhàn)場,顯然和我們理解中的戰(zhàn)場不一樣。你別忘了,西域異族的愛好。”
“你說屠城”
顧玖點頭,“一座城池接著一座城池被屠,任何人一次次面對如此殘酷的場面,心性都會發(fā)生改變。這一次,老大露出冷酷的一面,或許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劉詔蹙眉,“你想讓我怎么做”
“和他談?wù)劙桑∧銈兏缸佣冀?jīng)歷過戰(zhàn)爭,有共同語言。”</p>
<strong></strong> “行!過幾天就是冬至,讓老大帶著妻兒到曉筑用膳,朕和他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