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差地出奇,身邊卻從來不缺被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
她把從小到大養(yǎng)成的張揚和不羈展現(xiàn)地淋漓盡致。不用演,就有一股子渾然天成、天生放蕩的自由感。
那時候按照江湖規(guī)矩,壞學生是不會主動招惹班上好學生的。兩者都有自己的優(yōu)越感和默認的交際圈,普通情況下是不會有什么交集。更別說付雪梨還是這群壞學生的領(lǐng)軍人物,一個常年在班上被老師批評的標桿典型,更和乖乖仔們更挨不上邊。
某一天中午第一節(jié)課上課前,廣播里放著眼保健操。付雪梨戴著MP3的耳機,無所事事低頭翻看漫畫,隱隱約約聽到身后一道低低的聲音,“借過。”
她啃了一口蘋果,把手上的漫畫又翻過一頁。眼角余光看到一人站定在身旁。
付雪梨繼續(xù)專心看自己的漫畫書。薄薄的紅嘴唇,咬著鮮黃的果肉,雙腿翹起,細白的胳膊搖搖晃晃。
“能讓我進去嗎。”
直到那道聲音在頭頂又響起,她才扯下一只耳機線,慢吞吞抬起頭,打量來人兩秒,有點不耐煩,“說啥?大點聲!”
他是昨天還是前天剛剛轉(zhuǎn)來班上的新學生。樣子一看就是個標準的好學生,面對她的不耐,也不惱,措辭依舊溫和簡單,“我把書搬進去。”
14歲那年的教室里,鬧哄哄的鈴聲響起,老師抱著卷子進班。許星純站在狹窄的過道,懷里有一摞書。白皙的臉龐干凈瘦削,剛剛抄完板書,指尖還有殘留的粉筆灰。
午后有風,帶著一點點溫暖的陽光,從他空蕩的白校服之間呼嘯而過。
秀秀氣氣的乖仔——這是付雪梨對許星純的第一印象。
但也不知道為什么,付雪梨總覺得以前在哪見過他。不過這只是一閃而過的想法,很快被她拋到腦后。
在一起坐了付雪梨才知道,許星純還真的是一個很好講話的人,從來不跟誰多發(fā)脾氣。
不過和他坐有一點很煩,就是下課了總有人圍過來問題目。聽說以前就是年級有名的學霸,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突然轉(zhuǎn)班。
有時耳邊充斥著談?wù)搶W術(shù)問題的噪音,聽得付雪梨不耐了,就直接把人全部都轟跑。
是的,付雪梨和許星純是完全相反的一種人:
她又懶脾氣又差,最喜歡的就是欺負老實人。
比如許星純這樣的。
有時他上課被點起來回答問題,她就悄悄拉開他腿后的椅子,看完他站不穩(wěn)差點跌倒的尷尬模樣,就得逞地和周圍人一起笑。咯咯地捂著嘴,幸災樂禍地像只頑皮的小狐貍。
到后來次數(shù)多了,許星純已經(jīng)非常習慣。他能面無表情答完題目,然后轉(zhuǎn)頭把椅子擺好再坐,整個過程心如止水。
又有時候,在他偶爾下課趴在桌上打盹時,付雪梨就猛地湊到他耳旁大喊“——老師來了!”然后退回原位,欣賞他睡眼惺忪,半夢半醒間被嚇一跳的樣子。
小時候許星純臉皮薄,是個很正經(jīng)的人,經(jīng)不起調(diào)戲。但卻從來沒對她發(fā)過脾氣,常常就是拉下臉,悶頭寫作業(yè),半天不理她而已。
時間長了,付雪梨覺得他其實遠沒有表面上那么無害。反倒是個心思很多、非常自持壓抑的男生。但她也懶得花心思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