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截回上京!決計不能落入薛崇仁手中!孤不想帶宋曦文下豫東去交換人質(zhì)!”宋煜煩躁的立起身來,“豫東七十余萬百姓,一旦打仗,傷亡損失不可估量。另外,通知燕青、敬生先不要輕舉妄動,以防刺客將夏妍滅口。”
宋煜對夏妍有所虧欠,夏家于遼北戰(zhàn)事立下赫赫戰(zhàn)功,于公于私他都需要救夏妍。而,豫東他是一定要不戰(zhàn)而勝,將薛崇仁手里兵符奪回來,他不容有失。
為了百姓,也為了收回豫東,成為手握豫東、淮南、上京兵馬之人,不再需要忌憚夏家,毫無道理,不顧倫常的退去那樁他本就不情愿的婚姻,哪怕他理虧。
他要給他的寶寶兒一個家。
哦,他的寶寶兒要去涼州了。
他的小滿也將離去。
那退婚后干什么。行尸走肉吧。
康樊說,“屬下已經(jīng)加派人手在追繳刺客,主要是夏大娘子嬌貴,咱們的人不敢下人太狠,那些人刀劍架在夏大娘子的脖子上,咱們恐怕傷及她性命。”
“康樊,不要說廢話。”宋煜問,“你要幾天可以給孤好消息?”
“給屬下一天。無論是什么消息,屬下后日一早一定稟報您。”康樊沉吟道,“但少主...恐怕豫東這一趟避不掉了...”
宋煜沒有出聲,安靜了許久,他唇邊露出冷笑,“能力問題,還是態(tài)度問題?看個女人看不住?爺還得去親見那老東西,喜歡看爺被薛家人罵無能,是么!”
康樊被嚇的身體猛地一抖,單膝跪在地上,“爺,屬下態(tài)度和能力都沒問題。是夏大娘子人有問題。”
“細說。”
“夏大娘子在燈市上向暗衛(wèi)打聽刺客的行蹤...隨即她在燈市被人群沖散,接著屬下的人就發(fā)現(xiàn)她被刺客擒住....屬下不是推卸責任,但夏大娘子她似乎有意趁亂不知所蹤...您可以對證,屬下不是因為沒保護好您的未婚妻,就把責任推給質(zhì)弱女人。”
說著,微微一頓,“趙婷,沈江姩,宋旭,這些人都服從保護,都沒出事,為什么偏偏夏大娘子在燈市出事。這時候逛燈市就不應該,該足不出戶才是。”
宋煜皺眉,有意被擒去豫東?夏妍若是有意如此,將豫東百姓和大局置于何處,將他宋煜安排的暗衛(wèi)置于何處,將他的命令和安排置于何處,就為了試探他愛不愛么,暴怒在他心底緩緩升起,他素來覺得利用她,他愧疚,突然之間,他不愧疚了,壞他的大事,他還愧疚什么,“康樊,給你一天,給孤消息,告訴孤是否需要去豫東見薛賊。”
“是。”康樊躬身退下。
康樊退下后。
宋煜在書房靜坐,望著臥室的方向,這個時間該就寢了,他亦想回去沐浴后將沈江姩擁在懷里,像夫妻一樣擁著睡覺,可他不愿意看見她落淚委屈,那樣讓他覺得自己特卑鄙,特別勉強她。而他最厭惡勉強女人。
宋煜步出書房,在后夜踩碎滿地月光,拉過汗血馬,他驅(qū)馬在夜里去了沈府,一行暗衛(wèi)保護著他,在靜寂的夜里,一行馬蹄驚了上京。
宋煜來到沈府,叩響院門。
主家在宮里作客,家里只留幾位丫鬟,穎兒揉著惺忪睡眼在院門內(nèi)問:“誰?”
“我是宋煜。”他說。
穎兒瞌睡立時沒有了,急忙忙將院門來開,“少主您怎么來了?夫人她昨兒去找您了?可見著了?”
“見著了。”
“您深夜過來是?”
“她想她的貓,紅眼睛了。我過來取貓。”宋煜說。
穎兒哦了一聲,便連著貓舍將蜷在貓舍內(nèi)的貓?zhí)醽斫o宋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