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瑜一驚,墨溪強勢的氣息籠罩在周身,心不由得顫了顫,而后劇烈地掙扎著。
“你放我下來,我不要你抱!”盡管季瑾瑜在不停地掙扎,但他還是牢牢被抱住,就好像,他的任何反抗對她都沒有用。
“那本結(jié)婚證,我撕了。”氣急了反而冷靜下來,他有些嘲弄地朝她看了看。
然而,墨溪并沒有低頭看他,依舊還是一臉冷冷地向前走,只是抱著少年的雙手在聽到撕了那瞬間突然緊了緊,泄漏了她的情緒。
他冷笑,心中一陣報復(fù)后的快意,還以為她什么都不在意呢。
那本放在抽屜里結(jié)婚證,他們兩人的結(jié)婚證,她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偷偷辦了,哪怕這件事早發(fā)生在傳出訂婚之前,但那又怎樣,傷害已經(jīng)發(fā)生,他不需要這樣的關(guān)系。
突然,身上的晃動停止了,他愣了愣,以為她終于識相地放開他了,誰知女人把他放下,手臂一橫把他劃到身后,面色陰冷地看著前方。
前面是兩個黑衣人,手上人手一把刀,正兇狠地看向他們。
“要錢還是要命?”墨溪冷冷地問。
“要命!”黑衣人對視一眼,看來是道上的,直接了當(dāng)單刀直入。
道上規(guī)矩,要錢不要命,要命不要錢。看來是有人花錢雇人殺她。
這人是誰,想想也能知道。
“你退后,有機會你就趕緊跑!”墨溪側(cè)了側(cè)臉對季瑾瑜說。
“你……”他神色復(fù)雜看著她。
“今兒,你們一個個都得死!”黑衣人用著一貫狠戾的語氣說著,下一步直直掄著刀沖上來。
墨溪面色一冷,上去就和他們打起來。
他站在十米遠的地方緊張地看著。雨越下越大,雨幕中三人一直在打著,漸漸地看不清身影,隱隱只看到刀光閃著,夾著濃重的血腥味。
心不由自主地揪住。
季瑾瑜努力地睜開眼,看到前面有個模糊的身影正朝他走來。他有些看不清,但心底直覺是她,她那么厲害,從沒人能夠傷害到她。
擔(dān)心她有沒有受了傷,急急地向前走去看她。倏地,他頓住了前進的腳步,有些慌張地慢慢向后退,心底忍不住開始沁出冷意。
她,她怎么了?
來人是其中一個黑衣人,身上掛著不少彩,手中拿著滿是血跡的刀雙眼陰毒地向他走來。
看到那刀上的血,季瑾瑜心底被恐慌侵占,不,不,這血一定不是她的,她那么厲害。
黑衣人一點一點逼近少年,最后把他逼到了一堵墻上。舉起的刀泛著陰冷的光,就在刺下來那刻,黑衣人猛地被揍了一拳,飛撲倒在地上。
墨溪渾身血跡地看著地上的黑衣人,盡管此時的她有些力不從心,但眸里神色冷若寒潭,像是被人觸犯到逆鱗一樣。
“快走。”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前沖,聲音沙啞得厲害。
身后的黑衣人趕了上來,舉起刀就向少年的后背刺去,墨溪像是反應(yīng)到什么,猛地把他扯到懷里撲到右邊的墻上,躲開了黑衣人的攻擊。
少年整個人都撲在她的懷里,而墨溪的背狠狠地撞上了墻壁,震得她心口一陣一陣疼,背后的傷口被壓著,火辣辣的。
“你…你沒事吧?”少年看到她滿身血跡,眸子里全是霧氣,聲音顫抖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下一瞬,天旋地轉(zhuǎn),他被牢牢禁錮在墻上,她的身體緊緊貼著他,沒有一絲縫隙。
轟隆,耳畔,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炸開,同時的,一道閃電劈開了漆黑的雨夜,霎那間光如白晝卻又在下一刻湮沒黑暗。
少年琥珀色的眸已看不清神色,長長的睫毛掛著淚珠巍巍顫顫,眼下早已淚流成河。
呲、呲、刀子沒入身體的聲音,被無限放大,她身后的沖擊力一下又一下的傳到他心尖上。
身后,黑衣人拿著刀一下一下狠狠地捅著。
雨水沖刷得厲害,幾乎都是白刀進紅刀子出,汩汩血腥味,濃厚如潑墨,充斥鼻尖。
“沒…事…”墨溪嘴角不停地吐血,眼中隱忍著痛苦,卻依然努力笑著一字一字安慰他。
那一瞬,季瑾瑜腦海中閃過那把匕首,那把他親手刺到她胸口上的匕首!
是他害了她!
他淚眼婆娑掙扎著要把她推開,他不要她這么護著他,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然而,身上的人死命的扣住他的手臂,指甲摳進了他的血肉里,可他渾然不覺。
他好后悔,如果早知道她會遭此一劫,那他當(dāng)初寧愿選擇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