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溪看著黑沉沉的門,內(nèi)心還是怒火難平,握緊了手,站了許久,干脆眼不見心不煩。
自己在客廳對著鏡子把子彈給處理了,要不是還有系統(tǒng)這個金手指,保不準(zhǔn)自己真會因為這個死去,畢竟這具身體只是一具肉體凡胎。
今天的事有些詭異,她的流影罩突然就失了靈力,而且,這個上古用毒安家居然會存在這個世界中。
她沒猜錯的話,這個系統(tǒng)帶她去的所有位面應(yīng)該都是真實的,至于靈力失效……
墨溪抬眸朝客房看了看,心下大概有了答案。
……
翌日,外面灰蒙蒙的,冷氣驟然下降。
今天A市發(fā)生了一件令人震驚的事,季氏被人揭發(fā)弄假賬,原料作假,許多單子都被一家新崛起的公司大量搶走,一時人心惶惶,不少股東覺得手中的股份是塊燙山芋頭,暗地里紛紛賣掉。
“季東明先生,那些作假數(shù)據(jù)證明都是真的,請問您怎么看待作假這件事?”
“我們季總不接受采訪,請讓讓。”
鏡頭里,保鏢撥開如潮般的記者,季東明從始至終黑著臉避開記者的采訪,快門聲一直不斷,一片嘈雜。
墨溪剛剛把電視關(guān)上,身后就有一道攻擊破風(fēng)凌厲襲來……
她身子一斜,躲開了攻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踏住來人的胸膛,順勢把人給踩到了旁邊多余的沙發(fā)上。
“墨溪,你放開我!”安子莫惱羞成怒,抬頭看著女人居然憑一只腳就把他給桎梏住,甚至連屁.股都沒挪動一下。
這,簡直奇恥大辱!
說完胸膛上又感覺到被人攆了一攆,瑩白小巧的腳確實很漂亮,但是安子莫可沒心情欣賞,任督二脈里正憋著一股氣。
“放開你?你看我像是那么大度的人?要不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你覺得我會放過一個三番四次挑釁我的人?”
冷冷的聲線帶著逼人的威壓,安子莫深深感覺到了一種作為尊上者對他的殺意。
在他發(fā)愣的時候,胸口一痛,感覺被人硬生生地拿走了什么。
“把我的貞之石還給我!”急急地伸出手想要搶過來,卻忘了自己身上正被踩著,動彈不得,墨溪身子微微向后傾,某人的手就夠不著了。
臥.槽!
安子莫此時無比懊惱自己手居然那么短!
“你能來這里恐怕就是靠這塊石頭吧。”肯定的語氣,安子莫一點都不驚訝,令他詫異的是,他脫離了貞之石那么久,居然沒被時空巡警發(fā)現(xiàn)并遣送回去?畢竟他又不是這里的人。
如墨溪所料,所有的位面都是真實的,真正來說是時空。
每個時空的秩序都是已經(jīng)固定了的,換句話來說就是文明和諧的現(xiàn)代不會存在修真法術(shù)什么的,宮斗權(quán)謀的古代更不可能突然出現(xiàn)一輛坦克。
這么多次來都是靠這塊石頭掩護(hù)的,說來他也是偶然間才知道這塊貞之石居然有這個功能,還順便幫他找到了他一直想超越的人——墨溪。
“對待你的救命恩人,你就這樣?”墨溪捏著這塊怪模怪樣的石子,睨著眼看向腳下的人。
“謝謝。”小的幾乎聽不見,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他是知道他的本命靈根受損了的,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知道,但他還是很感謝這個女人出手救了他。
“條件,你滾回去。”
“你——”
“安云佩。”
很敏感地聽到了這個名字,某人識相地閉了嘴,憤憤地扭頭不看她,卻也沒再反抗,任由女人把石子放回他的胸口。
陣法閃現(xiàn),下一刻,安子莫昏了過去。
“阿白,買份兩份早餐過來。”
“啊?好的。”電話響起那刻,阿白有些緊張,以為老板覺得他那件事做的不好,誰知只是要買兩份早餐。
很快,阿白興致沖沖地拿著早餐過來,還沒跟他家老板匯報情況,就被打發(fā)去扛一個身穿大紅喜服的男人回家?
我里個娘耶!我會被一干小弟給笑死的!
……
啪嗒,臥室的門開了。
一抹身影裹著清冷無情,走了進(jìn)來。
床上的人,睜著眼,空洞而無神,被子下,是青青紫紫的身子。
聽到聲音,放空了不知多久的瞳孔微微轉(zhuǎn)動了下,看到站在床邊的女人那一刻,昨晚那些屈.辱的經(jīng)歷突然涌現(xiàn),一雙眸瞬間就充滿了恨意。
他恨她!
剎那間,墨溪渾身冰冷,胸口那說不出的痛,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他第一次露出這樣的情緒。她不知道原來他竟這么恨她。
忽然的,就感覺心累了,在這場角逐賽里,一直都是她追逐他的背影。他充其量只不過是自己的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個寵物,沒必要把自己的驕傲都賠進(jìn)去。
啪啦一聲,鐵鏈掉了,手上的桎梏已脫去。手心被塞進(jìn)一把匕首,季瑾瑜垂著眸怔怔地看著它,耳邊是女人冷漠的聲音。
“我知道你恨我,現(xiàn)在給你一個機(jī)會,這把匕首我下了禁制,只要你……把它插 .進(jìn)這里,”墨溪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本君就會死去。”到了最后,用回本君的稱呼,意味著什么,他懂。
從此兩人不再有任何關(guān)系。
他握著匕首的手有些顫抖,看著女人深邃的眼,眸里滿是不可置信,咽了咽口水。
倏地,手猛地被抓住,直直向她胸口刺去。季瑾瑜一驚,幾乎是脫口而出,“不要!”
匕首偏了,沒有刺中心臟,而是刺向了旁邊,不過,即使這樣,墨溪還是吐了口血出來,體內(nèi)五臟六腑像是被絞痛了一樣。
匕首被他扔了出去。
“你這個瘋子!”季瑾瑜顯然被剛才女人瘋狂的行為給嚇到了。
“是,我是瘋子。”墨溪扯了扯嘴角苦笑,帶著血像極了一株午夜盛開的血色罌粟,妖冶而凄絕。
看著女人晃著身體,走向門口,季瑾瑜啞了啞口,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很快,門又被打開,他猛地抬起頭,那一瞬他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然而進(jìn)來的人卻是那個阿白,他有些冷漠地對他道,
“季先生,我們老板說這間公寓已經(jīng)過繼到你名下了,另外,你的親生父母老板幫你找到了,目前安置在福前街506號,如果你需要,可以讓他們過來和你一起住。還有,你以后不要再見老板了。 ”
說完,阿白轉(zhuǎn)身就走了。
一個月后,季氏破產(chǎn)。
季東明魔怔一般拿著一沓沓的證據(jù)見著人就說:“沈氏千金沈言曦吸毒,大家不要信沈氏,哈哈哈。”但是人們只把他當(dāng)瘋子。
很快就來了警車把他抓走了,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隨之一起的還有瘋瘋癲癲嚷著有蛇咬她的季母夏芳。至于季楠,他的朋友一聽到季氏破產(chǎn),紛紛和他劃清界限,現(xiàn)在成了落魄流浪狗。
倒是白可涵,自那一天后竟被人給救了回來,及時送去治療,但那雙手掌還是沒能接回去,算是廢了。
季瑾瑜的親生父母以前是貧窮的小商販,丟了兒子后兩人一直在找,從沒放棄過,后來有個人說她會幫他們找回兒子的,雖然當(dāng)時不知道她是誰,但后來真的幫他們找到了,想要感激的時候卻找不到人了,不過他們會一輩子記住她的恩情的。
季瑾瑜還在上大學(xué),但是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了她的身影。似乎,她真的就脫離了他的世界。
盡管她給他留了一筆錢,但他并沒有用,每次放學(xué)后都會去父母新開的那家湯圓店幫忙。
這店開起的意義就是他們一家人團(tuán)團(tuán)圓圓,一時倒也紅火。
只不過有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就是,每到月尾都會有人來收保護(hù)費什么的,然而那些人卻從來都是跳過這家湯圓店。
季瑾瑜聽到父母這么說,心不由得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