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半個月。荷♀包網(wǎng)
周舒僵直的躺著,活死人一般。
他氣脈全破,不能修煉的事情已經(jīng)傳揚(yáng)開了,過去和他交好的許多弟子再不見蹤影,從來沒有探視過他。
倒是平日里幾個怨毒滿滿的弟子來看過幾次,那眼中,帶著完全不掩飾的得意之色,仿佛平日的郁悶全都發(fā)泄出來了一樣。
這些,周舒感覺得到,但不在意。
青衫飄過,劉玉謫走到床邊,眼中帶著許多歉意,“九云罩已經(jīng)煉制好了,雖然品質(zhì)離五階差一點(diǎn),但也足夠強(qiáng)大,正雷門絕對討不了好。等正雷門的事情了結(jié),為師就去歸仙坊市尋那洛明報仇。”
周舒心中一驚,這是他特別擔(dān)心的事,竟然真的發(fā)生了。
五階法寶,和不到五階的法寶,可是兩個概念,差別不是一點(diǎn),很可能無妄門就敗在這一點(diǎn)。
滿盤皆輸。
他很想提醒,卻說不出話,也做不出任何動作。
“徒兒,你好好等著,為師金丹境后,會踏遍東勝州尋找修補(bǔ)氣脈的靈藥,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劉玉謫小聲說了幾句后,心事重重的離開。
修仙界里確實有修補(bǔ)氣脈的靈藥,但獲得它們的難度之大,遠(yuǎn)不是劉玉謫可以做到的,就算整個無妄門,也不太可能做到。
沒多久,又一個人影靠過來,手里還拿著一串烤得焦黃的銀尾魚。
“喂,周舒,說好的下次一起去烤魚呢,怎么讓我一個人烤?”
烤魚在周舒鼻子上蹭來蹭去,鮮香的魚油沾了周舒一臉。
楊黑撕下一塊魚肉塞到嘴里,“周舒,你快點(diǎn)好起來,見不到你,日子都過得不爽利。”
楊黑碎碎念了好一會。
他突然站起,大聲道,“外面說的,什么氣脈盡碎不能修煉,天才變廢材,那些都是狗屁!我一樣沒資質(zhì),還不是開了兩百條氣脈?這全靠你教我,我都能這樣,你難道會比我差?哪怕沒氣脈,你也可以修煉,對不對?”
“就算你不能修煉,你還有師父,還有我,只要我還在無妄門,就絕不會讓你受欺負(fù)!”
楊黑重重的丟下一句,轉(zhuǎn)身離去。
周舒雖不能言,但心中突然涌起一陣溫暖。
交友不在實力,更在品性,實力可以練,品性卻改不了。當(dāng)初他把推演過的心法教給楊黑,確實是最正確的決定。
“我怎么會要你保護(hù)呢?放心吧,楊黑,以后我會還是老樣子。”他默默念著,帶著一絲笑意。
即使身體不能動,他也不會浪費(fèi)時間,每天他都會推演計算,把神識用光。
作為親傳弟子,天云峰的藏經(jīng)閣對他是完全開放的。入門以來,他看了不少典籍,這些典籍都牢牢的記在心中,不會忘記。
他來回的計算推演,要從這些典籍里找到新的方式,能保護(hù)自己并發(fā)展壯大的方式。
在氣脈恢復(fù)前,他的靈力注定少得可憐,連正常的施放法訣都很難做到,但他清楚,修者,不一定非要靠施法。
修仙,他永遠(yuǎn)不會放棄。
三峰正中,問心殿。
殿堂高達(dá)數(shù)十丈,占地極廣。金黃色的瓦片閃著耀眼的光芒,暗紅色的木制墻壁歷經(jīng)千百年不變不朽,透出深邃悠長的厚重感。
門口懸著一面純黑色的金絲楠木牌匾,書著“問道于心”四個大字。
殿里聚集著不少修者,三峰峰主均在其中,還有三十幾名筑基境弟子,而正中間站著一位黑衣老者。
老者身材干瘦,但巍峨如山,氣勢隱然透出,讓周圍的人不由震服。
他就是問心殿殿主,也是無妄門門主,無妄門唯一的金丹境修者,高白。
高白環(huán)視四周,神色微顯凝重,“兩個時辰后,正雷門就會大舉來襲,這一次他們準(zhǔn)備已久,聯(lián)合了其他兩個門派,一共有三名金丹境修者,而筑基修者近百名。”
底下立刻起了一陣驚嘩,眾多筑基境弟子臉色蒼白,無不茫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