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瀚震驚地瞪大雙眼,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不可思議地道:“怎么可能?小丫頭明明還記得我啊。”像是不大相信般,趕緊又道:“你搞錯了吧?我怎么一點也沒看出來?”
秦思瀚回想著今天見到戚雪凝的一幕幕,怎么也不敢相信這是失憶了的人,明明連瞪他的樣子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霍玨眉心緊鎖,聲音嘶啞地道:“我試探過,大概...只是忘了這幾年的事,或者只是忘了和我有關的事情吧。”
“不對呀!小丫頭及笄那日可是當著我們眾人的面親口說了非你不嫁,這才過去幾日?”
“就是那日,我在麓山也聽到了消息,趕回來后卻發(fā)現......”霍玨出神地望著面前的硯臺,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案幾,喃喃道:“她是在怨我這些年一直躲著她嗎。”
“這還真是聞所未聞。”秦思瀚忍不住嘆氣,一拍大腿道:“你說說你們,這叫什么事兒啊!”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秦思瀚趕緊追問道。
只見霍玨回過神來,目光倏地變得冰冷,聲音透著寒意:“太子蟄伏這些年,似乎開始蠢蠢欲動了,我絕不會讓他得逞,至于之前的賬,更要慢慢算。”
“放心小丫頭不會喜歡他的,”秦思瀚篤定地道,想了想又問道:“那小丫頭那邊呢?”
“她...”霍玨嘆了口氣,卸去一身的寒氣,苦笑著道:“她似乎有些怕我,和我生分了許多,我也不知道該拿她如何。”霍玨眼神里泛著空洞,像是突然迷路的孩子,不知家在哪個方向。
“嗯,就你那張棺材臉,我要是小丫頭我也怕。”秦思瀚點點頭,深以為然地道。
霍玨輕咳一聲,有些在意地問:“有嗎?”
秦思瀚聞言真的仔仔細細端詳起霍玨來,品頭論足地道:“模樣嘛,雖然比本侯這個京城第一美男差了一點點,不過勝在氣勢凌人,但是氣場太強,你想想你這張臉可是讓敵軍見了都腿軟的,更何況...哎!沒說完呢別走啊!”
霍玨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嘁,還不樂意聽,臭脾氣,小丫頭能忍你這么多年也是神了。”秦思瀚撇撇嘴,忽而又想到什么,一樂:“嘿!小丫頭這招爭氣啊,也是時候給你點苦頭嘗嘗了。”
“哎你等等我!”秦思瀚嚷嚷著追了出去。
寧遠侯府此時氣氛有些低沉,只見下人們做事都躡手躡腳的,好像生怕弄出了動靜。
“反了!真是反了啊?”伴隨著戚侯爺咆哮聲的還有清脆的瓷器碎裂的聲音,婢女們低眉順眼地立在一旁,不敢上前。
“他霍玨還想翻天不成!”戚侯爺恨恨地啐了一口,因為暴怒眼眶微微有些往外凸,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損失了多少?”他平穩(wěn)了一會氣息,咬著牙開口問道。
“回稟侯爺,派出去的三十二名暗衛(wèi),僅余...”黑衣男子有些躊躇。
“說!”
“僅余一位,還被俘...”男子聲音越來越低。
“滾。”戚侯爺臉色陰沉得可怕,咬牙切齒地道。
“是!”男子連忙告退,生怕自己被怒氣牽連。
戚侯爺閉了閉眼,他強壓下怒氣,沉著臉開口喚道:“來人,備車。”
地下室內,一列列的兵器整齊地擺放在架上,發(fā)著刺骨的寒光,霍玨走到一側存放書卷的暗柜。
柜子足足有兩人多高,分門別類的放著各式卷宗,這里顯然有人打掃,案幾上一塵不染。
“你交給我辦的事,有消息了。”秦思瀚吊兒郎當地拿著一柄短刀比劃著,“挺趁手的,我要了。”
“怎么樣?”霍玨翻了翻卷宗,隨口問道,這件事本來他也沒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