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智力有缺陷,怕娘子會厭棄自己吧。
江憶嘆了口氣,耐心安慰道:“不會,我暫時離開一下,你在這里等我。”
沈千離自然不能讓這個不明身份的靈魂亂闖。從對待飛殤的態(tài)度上,能看出這女人本性善良,所以他故意裝可憐,誘使她心軟。
見她真的中計心軟了,沈千離又得寸進尺道:“不,娘子去哪我去哪。”
“我只離開一柱香,一柱香后我就來找你好不好?”
“不好。”
“半柱香?”
“不好!”
男人油鹽不進,江憶失去耐心想要扒開他手臂,扭著身子往外掙。可這具嬌柔的身子哪里拗得過男人,他手一點沒動,反倒是她因著劇烈運動,酒氣上涌,頭腦又昏沉起來。
這樣不行,她堅持不了多久了。江憶認(rèn)命,提著男人后領(lǐng)道:“好,我?guī)е悖易摺!?
男人點點頭,蹭的她腰窩癢癢的,順著她的力道站了起來,只是……
“沈千離!”江憶忍不住低吼,“你還抱著我做什么,快給我放手!”
“不放。”
“你放手!這樣怎么走路!”
“不放。”
無論掐還是打,他就是不放。江憶才發(fā)現(xiàn)一個事實:跟傻子爭執(zhí)是贏不了的,真的贏不了的。
“……”江憶有氣無力,“走吧。”
就這樣,江憶身上箍著一只八爪魚出了飯廳。她邁左腳,他就邁右腳,她邁右腳,他就邁左腳。兩人磕磕絆絆在雪里打了幾個滾后才緩慢行進到竹寒房門。
“噓——,進去之后別出聲。”江憶邊叮囑邊吹亮了火折子。
竹寒衣裳都沒脫,顯然是已經(jīng)醉到人事不知了。江憶暗喜,大大方方的開始翻找。桌子上無異物,床頭無異物,柜子內(nèi)無異物……
江憶目光轉(zhuǎn)向墻壁一側(cè),屋子里就剩那一張書案沒看。
拖著八爪魚蹭過去,案上有幾本詩集,一一看過都是正常的,沒有其他信息。
案上還有一個抽屜,江憶上前一步拉開,冷不防腳后跟被八爪魚踩個正著。
這一下把鞋子都踩掉了,江憶皺眉俯身提鞋,抬起頭后,看到抽屜里空空蕩蕩,只有一張小箋。
她沒看到,身后人趁她低頭之際,迅速抽走了一塊銅片狀物體。
江憶拾起那張小箋,目光自上而下掃過,是兩行行云流水的小楷:
一覺游仙好夢,任他竹冷松寒。
她突然想起,同樣的小箋在沈千離書房里也見到過,輕喃道:“任他竹冷松寒,竹冷……松寒……”
原來竹寒的名字是這么來的啊。
沈千離的東西,出現(xiàn)在竹寒的房間里,讓江憶有了一瞬間的詫異,不過馬上就好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意兒罷了。
江憶拖著八爪魚向下一個目標(biāo)繼續(xù)前進,關(guān)門時,沈千離微微偏頭,眼里似有微光閃過。
江憶在他前面,只看得到暗黑的回廊,看不到光。錦姨房間比竹寒雜亂,都是些生活用品,令人失望的是,也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物品。全查過后江憶已經(jīng)累的滿身大汗,哄騙著把傻丈夫弄回書房,澡都沒來得及洗,一頭倒在床上悶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