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電影,楊承康騎著自行車帶著新鮮出爐的女朋友逛起了川寧市的風(fēng)景,天氣很冷,兩個年輕情侶的心卻很熱。
周嘉言坐在后座上,雙手摟住他的腰,心情愉悅地享受著冬日的陽光,如此大膽出格的行為使得路人側(cè)目而望,面露驚訝或鄙視。
明年就到1966年了,到時候在街上牽個小手都有可能被人說三道四,打上小資本主義作風(fēng)的標(biāo)簽,還是趕緊趁著這兩個月好好享受一番這樣寬松的生活吧,周嘉言心里的算盤打得很響了。
剛剛被她這么一把摟住后腰,楊承康激動得差點握不住車頭,自行車在路上歪歪扭扭的,他的兩邊耳根紅彤彤的,腰上的兩只小手仿佛充滿了某種魔力,讓他情不自禁地著迷。
周嘉言想要捉弄他的心思陡然冒起來,以前沒有男朋友沒有這個想法就算了,現(xiàn)在有了男朋友,不用來欺負(fù)一番都不夠意思了。
她將雙手輕輕在他腰上擰了一下,等了一會兒,見他沒反應(yīng),許是力道太小了,要大力一些才行,于是再用力一擰,這次力道大了,楊承康反應(yīng)有點過激了,好不容易穩(wěn)住的自行車又開始歪歪扭扭了。
楊承康最怕酸了,尤其腰部很敏感,別人不小心碰到了,他都會驚跳躲開,第一次他忍住了,沒出聲,第二次沒忍住,小聲驚叫了一聲,扭扭腰,想要躲開周嘉言的魔爪,商量著說:“言言,別鬧了,我怕酸了。”
是的,剛確定關(guān)系,楊承康通過百折不撓、沒臉沒皮、死不要臉等方式,爭取到了叫周嘉言小名的權(quán)利。
周嘉言在后面偷笑:“哦,知道了。”
楊承康舒了口氣,繼續(xù)騎車,過了一會,又出事了,周嘉言這會兒不用手?jǐn)Q他了,她時不時用手指戳他的后背,酥酥麻麻的感覺自背后慢慢傳到身上的其他地方,有點酸,又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陌生中帶著莫名的小竊喜,他有點無奈地說:“言言,不要再動了好不好?”
他的后背很僵硬了,周嘉言哪能不知道他的窘迫,心下好笑,覺得剛成為男朋友第一天的他表現(xiàn)還不錯,她都這么欺負(fù)她了,還沒有對她生氣,開心地嘟嘟嘴,回道:“好吧,今天就放過你。”
儼然一副野蠻女友的姿態(tài),楊承康在前面搖頭輕笑,她在他面前越放得開,越是表露她的小性子,他就越是歡喜。
“我走了,你回去吧。”川寧市半日游結(jié)束了,周嘉言對著楊承康說,下午五點多鐘了,周父周母他們快回來了,她得趁著他們還沒回來之前趕緊溜回家去。
楊承康笑著問:“什么時候我才能把車停到你家樓下?”他沒有問什么時候可以上你家喝茶去,循環(huán)漸進的道理他懂,先把一個簡單的問題解決了,以后再慢慢加大難度。
讓他把車停到她家樓下,估計過不了幾天附近的鄰居都知道了周家的女兒有對象這件事,樓下還住著八卦之友陳大娘,周嘉言可不想冒險,有些愧疚地說:“過段時間好不好?我們現(xiàn)在才剛開始,等我們感情穩(wěn)定了,你想停在我家樓下,或者放在我家門口都行,我不阻攔你。”
楊承康抬手輕輕扯了扯她的辮子,溫和地說:“嗯,回去吧。”
周嘉言跟他揮揮手,轉(zhuǎn)身往家里走去,楊承康就站不動,目送她的背影直到不見。
這時一位大娘走了過來,她看著楊承康覺得眼生,想著他到這兒是不是找人,好奇且熱情地問:“同志,你是要找人嗎?我對這里很熟的,大家都認(rèn)識我,我也都認(rèn)識大家,你要找誰我?guī)闳ァ!?
如果周嘉言在此,她就能一眼認(rèn)出,這個大娘就是她家樓下的陳大娘,熱情八卦,凡是讓她知道了的事在她嘴里走上一遭,幾乎員工大院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私底下給她起了一個綽號,叫做大喇叭。
楊承康本想搖頭,轉(zhuǎn)念一想,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打聽打聽周嘉言家里的一些情況,身為男朋友,為了能夠多點了解自己的女朋友,他也是夠拼的,揚起一個和善的笑容,笑著說:“大娘您好,您是住在這兒的嗎?”
陳大娘笑聲爽朗:“對呀,我就是棉紡廠的員工,在這住兒了十多年了。”
楊承康暗暗點頭,住了十多年,那肯定認(rèn)識周嘉言家里,他繼續(xù)笑著問:“那大娘,周嘉言您認(rèn)識嗎?”
陳大娘一激動之下拍了一下大腿,聲音很響了,應(yīng)該挺疼的,她第一次看到有男同志來找周嘉言,激動是正常的,直覺告訴她這里面一定有八卦,還是大大的八卦,她熱情地回答:“認(rèn)識,這不是老周家的女兒么,同志你找她什么事?”后面一句話透露出濃濃的驚奇。
楊承康繼續(xù)胡扯:“是這樣,我是鋼鐵廠的員工,廠里最近抽查了一部分他工進行員工家挺調(diào)查,這是為了日后評選先進員工做準(zhǔn)備,這不我就被派到了這個任務(wù),大娘您既然認(rèn)識周嘉言家里,能否麻煩你跟我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