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想想還是覺得有點對不住這幾個老師,尤其是沈老師和吳老師,他們在她身上放了許多心思,就盼望著教導的學生能考上一個好大學,可是時不待人,她真的沒有辦法,1966年就要來了,這是一個足以改變大□□歷史的一年。
卷子?估計是高考試卷,測驗她的學習情況,她應該做得不錯,不然學校不會那么容易就把高中畢業(yè)證給了她。
“那行,我們回去吧,你是會學校還是回家?”楊承康站起身,不動聲色地動動腳,紳士風度確實很重要,不過冷風一直往身上吹,還是挺冷的。
周嘉言思考了一下,覺得還是先去學校,直接回家的話,又該被周嘉齊埋怨不等他一起放學了。
中午睡了一個小午覺,周嘉言揣上戶口本、畢業(yè)證等資料往街道辦去,街道辦不遠,走路十來分鐘就到了,這個時候街道辦的人不多,工作人員無聊地坐在一起聊天。她第一次來到這么正式的國家單位,好奇地四周看看,很簡陋,房子有點舊,里面簡單擺了幾張桌椅,墻上掛著主席的頭像,還有一些標語,基本沒有其他東西了,哦,里面中年婦女居多。
一位留著及肩短發(fā)的四十歲左右的婦女注意到她有一會了,見她呆呆地站著看來看去,不知道在干什么,站起身走到跟前,詢問:“閨女,你是要辦事還是找人?”
周嘉言被這位大娘的嗓門嚇得猛地抖了一下,揚起笑容:“大娘,您好,我來弄一些政審需要用到的資料。”
“政審資料了,戶口本帶了嗎?”
“帶了。”從包里趕緊翻出戶口本遞給她。
“行,你跟我來。”
周嘉言跟在她身后,小聲問:“大娘,您怎么稱呼?”
大娘笑聲爽朗:“我姓洪,你叫洪大娘就行。”
兩人面對面坐下來,洪大娘首先看了下戶口本,接著問她辦理政審資料的目的,很快,十來分鐘就弄好了。
在這個過程中,周嘉言充分發(fā)揮小姑娘的優(yōu)勢,和她東扯一句西扯一句,就像是隨便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沒有任何目的的談話,其實不然,洪大娘是周嘉言這么久以來遇到的第一個政府官員,雖然這個官有點小,但好歹是一個官,本著既然遇到了,就不能白白浪費的道理,從談話中抽絲剝繭,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她穿越來到的這個所謂的大□□,就像是原本熟知的歷史在某一個時間點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拐了一個彎,很多歷史人不存在這個朝代,但是基本的歷史脈絡沒和記憶中的沒有很大的出入,周嘉言更加確定明年是一個突變的一年了。
“那大娘,我就先走了,您忙去吧。”周嘉言和這位剛認識卻熱情無比的中年婦女告別,太恐怖了,聊著聊著,洪大娘得知周嘉言還沒有對象,拉著她的手激動地說要給她介紹對象,一個不成就兩個,兩個不成就五個,這么多人總有成的,嚇得周嘉言不敢再多話,趕緊溜之大吉。
洪大娘站在門口,不舍地看著周嘉言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我還沒說我有個侄子呢,怎么就走了,這么漂亮的閨女,怪可惜的。”
周嘉言快步走了好長一段距離才停下來,背靠在墻上深呼吸了幾口氣,后怕地拍拍胸口,真的不能忽視中年婦女的戰(zhàn)斗力,小姑是一個,洪大娘也是一個。緩了一會,準備回家的時候,余光不小心一瞥,看到熟人了,再一看,周麗紅和一個女孩子在街道的斜對面,兩人好像在爭執(zhí),拉拉扯扯的。
周麗紅雙眼惡狠狠地瞪著她對面的女生:“李美琴你還說不是你做的,我都找人問過了,我上次在學校被人這么整,都是你出的主意。”
李美琴仰著頭,冷笑一聲:“別人說什么你就信,人長丑就算了,腦子還這么笨,還是趕緊去醫(yī)院拿點藥,補腦用吧。”
“你罵我,李美琴你以為你長得有多好看,賤人一個,還真以為薛紹明會看上你,我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
周麗紅氣紅了眼,女孩子對樣貌最為在意,容貌是父母給的,憑什么這么說她,她長這么大最聽不得別人說她丑,怒氣一上來,伸出手用力一推,李美琴踉蹌后退了幾步,差點摔倒。
“周麗紅你敢推我,你丑你有理啊,明明是你想勾引薛紹明,在學校散播謠言,想逼人就范,呸,這么低賤的手段也敢使出來,忒不要臉了點。”
“我沒有,我不知道是誰說我和薛紹明一起了,你們都怪我,明明就不是我干的,我不要面子啊,明知道是假的還亂說。”
周麗紅這一刻恨死了那個傳謠言的人,太欺負人了,就因為這個謠言害得她成為學校女生的公敵,天天上學倒霉事不斷,要是讓她知道是誰干的,她一定要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只有這樣才能彌補她所受的災難。
躲在一邊看熱鬧看得正開心的周嘉言,突然覺得背后一陣冷意。
李美琴嗤地一聲笑了出來:“周麗紅你在學校給我等著。”說完直直撞開周麗紅,落下一句狠話走了。
周麗紅覺得人生暗淡無光,學校里被人欺負,男神誤會她,工作又找不著,這可怎么辦呀。恨恨地跺了跺腳,攏了攏衣服,剛走幾步,余光瞥到站在街道對面的周嘉言,也不知道她站在那里看到了多少,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周嘉言覺得很無辜,她就是一個吃瓜群眾,免費看了場戲而已,關她什么事,這姑娘這時候顯然是忘記了她之前在第九中學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