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模特兒,你看那身段兒!”
“起碼是C!”
“大寶你又找死了哈!”
“這算是偲爺頭個官方認(rèn)證的女朋友吧?”鄒毅來一句。
一片死寂……
“是,必須是!”李佳芮帶頭往回走,悶頭道:“不過往后別提這茬兒。”
何夏和宋偲在酒店后平頂做完熱身,沿著山間寬闊步道往前跑去,后山還有更高的山峰,銀杏林和楓樹林紅黃相間,再往上是低矮松林,然后是廣闊的高山草甸。
宋偲一面跑一面給何夏講這酒店歷史。
這酒店叫萬寧古堡,是清朝時一官紳世家的宅邸改建而成,山下還有一片寬闊的葡萄莊園,還可以去采摘葡萄學(xué)釀酒。等到了冬天,下雪封山,這后山又變成滑雪場。
宋偲指著山坡上一條條綠道給何夏看:“那都是滑雪道,那是中級道,那是高級道。會滑雪嗎?”
何夏搖頭,“不會。”
“冬天咱們可以再來,我教你滑雪。”
何夏仍搖頭,“看起來很危險,算了。”
這小子好像盡喜歡危險的運動,比如飆車、滑雪。
她想起一件事兒,看看身旁跟著她的步子跑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乃蝹疲骸拔铱茨阋矝]怎么鍛煉,腹肌怎么能練得那么漂亮呢?”
她聲音清淡,明朗,沒有一絲一毫的曖昧和撩撥。
宋偲聽在耳朵里卻撩得全身細(xì)胞都飄了,心尖尖上像蘸了蜜,手指在帶著寒意的山風(fēng)里都暖了起來。
他看著前方淡淡道:“很漂亮嗎?”
何夏聽出了他話里的得色,白他一眼,“你每天白天去健身房了?”
宋偲搖搖頭,“很簡單,200個俯臥撐,200卷腹200側(cè)卷,三組半小時平板,100深蹲,自己在家都能做,我還有啞鈴。”
何夏像找到同道中人,她也不愛去健身房,平時就家里瑜伽墊上做做操,聽完驚嘆,“一天做這么多?”
宋偲云淡風(fēng)輕,“多嗎?”
他在閣樓上住的時候,夜里沒靈感了就做各種運動,反正是打小就養(yǎng)成的習(xí)慣,也不知道每天做了多少。
這死小子裝淡定,何夏瞪他,篤定道:“我從今天開始也試試,練卷腹。”
宋偲側(cè)目看著她,“你為什么這么熱衷運動?”
二十多歲的人,早睡早起,堅持跑步,不喝飲料,很少吃外賣,簡直是奇跡。
何夏吐舌一笑,“因為我怕死。”
宋偲愣了愣。
“我從小身體就不好,到帝都后又出現(xiàn)哮喘,醫(yī)生說沒法根治,只能靠提高免疫力,所以我就只有堅持運動來續(xù)命了。”
她看了看遠(yuǎn)處朝霞,“你知道我家情況的,我要死了,我爸怎么辦呢?所以我得好好活著。再說了,健康就是省錢,不上醫(yī)院比吃多少補品藥品都好。”
宋偲看著她在身邊擺動的雙臂,有些想握住她的手。
“你哮喘嚴(yán)重嗎?”他問:“會對什么東西過敏?粉塵花粉什么的?”
何夏搖搖頭,“已經(jīng)很少犯病了,倒是不過敏,就是怕受冷刺激,比如不能在冷水里游泳,不能著涼,不能吃冰的食物。”
她可憐巴巴撇撇嘴,“我都有好幾年沒吃過冰淇淋了。”
宋偲腦子里涌起一個念頭,側(cè)目看了眼何夏嫣紅飽滿的唇,咽了口唾沫。
“哇哦!”何夏歡呼,“太陽出來了!”
遠(yuǎn)處咸蛋黃似的太陽暖融融從山頭探出一道邊兒。
草甸山坳間的座座大白風(fēng)車像罩上金光,遠(yuǎn)處紅松黃葉層林盡染,在藍(lán)天下像一團團鮮艷的油彩畫。
“來我給你拍幾張照。”宋偲見何夏拿出手機拍日出,也掏出自己手機來。
何夏傻乎乎地站直比出剪刀手,“我不會擺POSE。”
宋偲抿唇笑,難怪她朋友圈都沒照片,“你別管我,就隨便跑,隨便跳,怎么高興怎么來。”
何夏懂了,揣好手機歡呼著跑出步道,往已經(jīng)泛黃的草地上撒歡兒跑去,馬尾在風(fēng)中雀躍飛揚。
宋偲緊緊跟上,“咔擦咔擦”拍了個夠。
二人跑了一個小時,回去洗漱完畢,蔣凝和岳元還沒起。
他倆再一塊兒去吃了早餐,回來這倆人才磨磨蹭蹭起了床。
四人開車去了附近林場,爬山,撿蘑菇,玩兒到四點又去附近一家有名的烤全羊店吃羊。
接近這片山時,人明顯多了起來,山道上車如長龍緩緩向前,沿路音樂節(jié)的廣告幡迎風(fēng)招展,那烤全羊店在一個村子里,里里外外的飯店全打著京北第一烤全羊的招牌。
岳元把車停在村口,四人一起往里走去。
到了一白墻灰瓦房外,一長排板凳沿著圍墻排開,坐滿了人。
“哎喲我天!”岳元搖頭晃腦嘆道:“幸好咱們早定了位兒。”
他回頭跟何夏和蔣凝介紹:“這家店的烤全羊有多好吃呢?我一哥們兒移民美國,有次回來辦事兒,只停留四天時間,楞是抽了一天跑這兒來吃了頓烤全羊才回去!”
蔣凝大笑,“有那么神?五環(huán)那兒不有家他家分店嗎?我吃過,就賊貴,也沒覺多好!”
岳元擺了個不懂貨的表情,“那羊,出了這草原就變味兒了,你信不?待會兒嘗嘗就知道了。”
何夏看了眼岳元問:“有多貴?”
她注意的是價錢。
岳元樂呵呵揮手,“嗨,岳總請客,你盡管吃好喝好就是給面兒了!”
何夏忽聽見一聲熟悉的喊聲,“夏夏?!”
聲音里滿是驚詫和難以置信。
何夏一回頭,看見人隊里站起來的身影,笑了笑,“薇薇?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