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教室里其實還剩了八|九個人,除了圍著錢雅貝聊天的幾個,其余的都在自己座位上認真地補做作業(yè),本來并沒怎么在意這邊發(fā)生的事情,但隨著這聲響,都齊刷刷地抬起頭來看向他們。
錢雅貝已經慌了,縮在自己座位上,泫然欲泣,眼神卻飄忽不定。
張翔宇兩步走到江晗跟前,“江晗,你干嘛呢!自己做過的事兒還不準別人說了?別欺負人家女生。”
江晗冷眼看他,“我們在處理家事,你這就迫不及待地要湊熱鬧了?這么想成為我孫子?”
“你!”張翔宇氣極,雙目圓瞪,就要開口怒罵,又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家事?什么家事?”
錢雅貝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江晗朝錢雅貝揚了揚下巴,低垂著眸,自上而下地睨著縮在座位上的人,“問她呀,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怎么這會兒就裝啞巴了?”
周圍的幾人都齊刷刷地看向錢雅貝。
片刻后,錢雅貝眼眶漸漸變得通紅,一雙眸子變得水潤水潤,淚水盈眶,就要決堤而出。
柔柔弱弱的模樣,很容易引起人的同情與不忍。
很快,這些人看著錢雅貝的眼神就不再是狐疑質問了,女生A慌忙道:“貝貝你別哭啊,咱們別理她,她簡直有病,自己做過的事兒還不讓別人說了!”
張翔宇也不再糾結與家事不家事的,“江晗你干什么你!趕緊給我滾!”
他說著,還推了江晗肩膀一把。
江晗后退了一小步,神色不明,她低頭看了眼被推的左肩,伸手撣了撣。接著,抬眸看向張翔宇,目光如冰刃。
張翔宇色厲內荏地抬了抬胸膛,“看什么?還不快滾!老子火起來,管你是不是女人,照打不誤!”
江晗點點頭,“行吧,看來我這個快要做爺爺的,得提前教訓一個自個兒孫子了。”
話音未落,她就直接抬腿狠狠踹向他膝蓋骨,張翔宇壓根防不住,“啊”得慘叫一聲,就單膝跪倒在地。
她既有上輩子跆拳道黑帶六段的記憶,又有原主這從數十場群架中鍛煉出來的身體,對付一個瘦瘦弱弱,骨架都沒長開的張翔宇還不容易?
江晗輕笑,“孫子,怎么行那么大的禮?”
幾個女生都嚇壞了,齊齊躥到了幾米開外,女生B大喊:“江晗你干什么!要打架嗎!你再這樣我們去找老師了!”
江晗從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辦公室里就只剩下了孫寧,而且在她離開時,孫寧也正打算要回去了,所以,這會兒辦公室早就空無一人,這種威脅,江晗還不放在心上。
張翔宇氣得整張臉都通紅,他就要起身撲過來,卻被江晗一下就抓住了手腕——那只剛才推向她的手。
“爺爺可不是你想推就能推的。”江晗扯著嘴角說。
她將張翔宇的這只手臂反手一扭,用很簡單的擒拿術,就將原本就半跪在地上的張翔宇給死死的按住。
“啊——你放開!江晗你找死!”張翔宇一邊慘叫著一邊還不忘破口大罵。
班級里其余的同學大概真沒想到他們會打起來,先是無措,接著看著張翔宇的眼神就變味了——被一個女生治得死死的,得有多丟人?
有個男生想上前來勸架,江晗一個鋒利的目光甩過去,男生腳步一頓,竟然有點不敢上前。
江晗低下頭對被壓著的張翔宇說:“爺爺這是要告訴你,爺爺這么多場架可不是白打的,那么多條胳膊和腿也不是平白無故就斷的,像你這樣的毛小子,爺爺要拿下你是分分鐘的事情,雖然爺爺現在已經退出江湖了,但你要是還這么蹦跶下去,爺爺不介意再打斷條胳膊。”
說完,江晗把他向前一推,他就沒能站穩(wěn),跌倒在了地上,掙扎了好幾下才爬起來,“江晗,你給我等著!”
除了吼了這一句話,張翔宇就沒別的動作了,反而還連連后退了好幾步,慫得不像個男人。
江晗很不客氣地說:“如果你想要再約架報仇,那我可告訴你,我那些個道上的弟兄,你更惹不起,這一打起來,不見血是不會停的,你確定要我等著?”
張翔宇整張臉憋得通紅,連耳朵根都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他張了張嘴,片刻后,又突兀地吼出一句:“你等著!我告訴老師!”
江晗嗤笑一聲,這種臺詞,大概在小學五六年級就已經退出舞臺了吧?
不僅是江晗,就連教室里另外的幾個同學,也都不同程度地竊笑了幾聲。
張翔宇更是無地自容,都想找個地洞鉆下去,趕緊拎了書包落荒而逃。
江晗扯了扯嘴角,這種嘴上功夫厲害,實則慫得不行的人,她最看不起了。
解決了一個張翔宇,江晗便將目光放在了錢雅貝身上。
錢雅貝的一些無關痛癢的小動作,她可以裝作不知道。然而現在,錢雅貝竟然在班級里這樣說她,江晗覺得,再不給她點顏色,今后只會越來越麻煩。
白富美的人設,也可以到此為止了。
張翔宇一跑,另外的兩個女生也不想再繼續(xù)逗留了,都不敢看江晗,挪到自己座位前將書包胡亂收拾了兩下就要出教室。
江晗卻叫住了她們,“等等啊,都到現在了,索性看完戲再走唄,不好奇錢雅貝是哪里來的那么多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