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并非如此,卻又客觀存在的關系。
而投下這枚□□的程騫北只是淡淡一笑,看她一眼,道:“我們比較低調,所以周圍的同學大都不知,你沒聽說倒也正常。”
許慎行將目光移到江漫臉上,不可置信地問:“小漫,是真的嗎?”
于是江漫到底只是不太自然地嗯了一聲。有些事一句兩句無法解釋清楚,她沒有理由也沒有興趣向許慎行解釋太多,尤其是和程騫北這段本質上必然會讓正常人詬病的關系。
程騫北抬手看了下腕表,道:“時間不早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許慎行擰眉盯著江漫的臉,似乎無法從剛剛那訊息中回過神來,看到兩人走出幾米,才大夢初醒般準備開口叫住江漫,但嘴唇翕張了片刻,看著那兩道夜燈下的背影,到底沒有發(fā)出聲音。
他有些挫敗地揉了揉額頭,悵然地嘆了口氣。
他還是遲了。只是為什么是程騫北?他卻無論如何都不明白。
“你干什么?之前還裝不認識我,怎么又在許慎行面前胡說八道?”快走到停車場時,江漫將攬住自己的那只手臂推開,轉頭看向男人,皺眉問。
“我胡說了嗎?”程騫北漫不經心地笑了聲,頓了下,又道:“既然你當初為了和許慎行斷掉,利用了我一把。那么不如我就幫你斷得更干凈一點,徹底絕了他的念想,也省得你麻煩。”
江漫皮笑肉不笑呵了一聲:“我謝謝你啊!”
程騫北聳聳肩,笑道:“舉手之勞,不用謝。”
江漫別開臉不想看他,心情莫名有點煩躁。倒不是因為他在許慎行面前說出兩人那段似是而非的關系,而是她忽然發(fā)覺除了他家人之外的任何人面前,她都不愿意這段關系曝光。
因為這是一段虛假的關系,她只想悄無聲息的開始,然后悄無聲息的結束,不會留下任何牽絆和麻煩。
這就是成年人的現實。一切涇渭分明。
她看了眼程騫北,道:“你不用送我,我出去打車。”
說完轉身就要走。
程騫北在后面叫住她,似笑非笑道:“你不想讓許慎行知道我們有這層關系,那你想讓他以為我們是什么關系?性/伴侶?”
幸好他聲音不算大,旁邊也沒有人,不然不知道為引來多少側目。
江漫回頭看他,皺眉道:“許慎行和別人有什么不同嗎?幾年前我已經放棄他,他對我來說就只是過去式,是一個沒有任何關系的學長。既然在其他人面前,我們從來都是裝作沒有關系,為什么一定要在他面前刻意弄出一個關系?”她頓了下,有點煩躁地攏了攏頭發(fā),“總之,我謝謝你的好意,我知道你也怕麻煩,以后就別對人說這些可能會給你我?guī)砺闊┑脑捔恕!?
程騫北臉色微微一冷,哂笑道:“你還真是怕麻煩啊!”
江漫聳聳肩:“你是程騫北,我當然怕。”
說完對他揮揮手,再次轉身。
程騫北冷眼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面色冷冰霜地回到自己車上,啟動車子,從江漫身旁擦身而過。
江漫扯了扯嘴角,看著那熟悉的車子消失在夜色中,總覺得這人好像不是太高興的樣子。
他有什么好生氣的?該生氣的也是她吧?
但她也沒生氣啊!她不由得為自己的好脾氣點了個贊。
臨近十一點的校門外,車子不是那么容易打到,一輛接一輛的出租車載著人從江漫面前開過,沒有一輛空車。
她拿出手機,正要從打車軟件上叫車,剛剛那輛本來已經開走的黑色車子,又不知何時開了回來,停在她跟前。程騫北從里面打開副駕的門,人卻沒有探過來,也沒有說話,而是坐在駕駛座上,手指敲著方向盤,面無表情地看向路邊的人。
江漫猶豫了片刻,還是坐上了車子。
“謝謝啦!”
程騫北沒有說話。
江漫綁好安全帶,看了他一眼:“你不會生氣了吧?”
程騫北還是沒說話。
江漫笑道:“知道你為了幫我,不惜暴露我們的虛假關系,我謝謝你還不行嗎?”
程騫北斜睨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我們可是民政局蓋章認證的關系,貨真價實。”
江漫大笑:“也對,貨真價實。只不過有時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