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目的已經(jīng)達到,吳東文倒也沒有再似是而非的說什么。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正屋門口。
走進去之后,葉青突然明白為什么中年男人會不辭辛苦,從大老遠的跑來這邊了。
屋子雖然清寂,裝飾上也很簡單,但其中所有的擺設,包括堂中的那兩把圈椅,都是有不少年頭的古董。
繼承了這么多的寶貝,怪不得吳東文行事這么的肆無忌憚。這里面隨隨便便拿一樣出去,估計都值個幾萬塊錢,更珍貴的,幾百上千萬都有。
看樣子這吳老爺子生前也是個老藏家了。葉青隨意瀏覽了一圈,眼中不由得閃過了然。
紫發(fā)青年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由得有些驚訝,“你認得這些東西?”
“嗯。”隨意的點點頭,葉青反問,“你不認識?”
俗話說虎父無犬子,雖然用到這里不太恰當,但孫從書看起來是個懂行的,一般情況在耳濡目染之下,他兒子應該也多少聽說過一些。
孫從書之所以帶自己兒子過來,難道不是為了讓他漲漲見識?
猜到了葉青在想什么,紫發(fā)青年撇嘴,“我對這玩意兒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只喜歡吃喝玩樂。
“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
原本以為女生聽到這話會鄙夷自己一番,畢竟喜歡這個的人,身上多少帶點文人的臭毛病。就是覺得無知是恥。
然而無論紫發(fā)青年怎么看,也沒從葉青眼中扒拉出半點情緒。可能人天生就是賤骨頭,對方這么無視自己,紫發(fā)青年反而覺得十分自在。
他搬了兩個小馬扎過來,整個屋子里,也就這東西不起眼。把其中一個遞給葉青,另一個給自己坐,紫發(fā)青年主動開口,“我叫孫博文,你呢?”
“葉青。”清淡的女聲響起。
見她半晌沒有觸碰那個小馬扎,孫博文皺眉,“怎么不坐?”
低頭瞥了一眼,葉青無奈道:“清代黃花梨木的小板凳,坐不起。”
萬一一個不小心坐壞了,她手頭那點錢,還真不夠賠。
“黃、黃花梨?”孫博文僵硬了。
他的手氣這么壯,一下子就挑中了這么貴的凳子?
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兒價值幾何,但這個木材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了。加之又是古董,肯定值不少錢。
火燒屁股一樣彈跳起來,孫博文馬上將這兩個小馬扎哪兒拿的放到哪里去。
看著自己兒子跟猴子似的動作,孫從書嘴角一抽,“叫你平常多讀點書,現(xiàn)在也不至于出這個丑。”
倒是這個小姑娘,還真是了不得。小馬扎因為長年累月的使用,上面早就積攢了厚厚的污垢,只有幾塊磕碰那里隱隱約約暴露出點點木材的原色。
從這么一點就能判斷出這個黃花梨,就是自己也不行。
感覺到了對方好奇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葉青頓了一下,然后道:“我是帝都大學歷史系的學生,以前教授閑談的時候有提到過。”
撒謊,理論是理論,實踐是實踐。沒有真正接觸過黃花梨木,不可能僅憑幾句話就能下如此篤定的判斷。
孫從書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不少,跟他打交道的也都是些手段高妙的謊言家,所以只在短短兩秒鐘的功夫了,他就知道葉青說的不是真話。
不過出于尊重,孫從書也沒有刨根問底。
一旁的吳東文卻沒這么多顧忌了,他本來就有些垂涎葉青這種長得漂亮,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姑娘,加上又是名校畢業(yè),吳東文就更為滿意了。
他覺得葉青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可能就是上天降下的緣分。
現(xiàn)在好了,自己老子死了,把這些古董賣掉他瞬間就能躋身到有錢人的行列。錢有了,現(xiàn)在就差個女人了。天知道他老子死之前,因為窮困潦倒,那些女人對自己都不假以辭色。
吳東文一直看不上他父親清凈寡淡的生活,他覺得人生在世就該好好享受。現(xiàn)在有了資本,他非得好好玩兒幾個賺夠本不行。
這樣的人生才不算白來一遭。
看面前這女生的樣子,應該是對古董很有興趣,剛好他手中有這么多,這些資源不用可就浪費了。
沒有多猶豫,吳東文咳嗽一聲,然后說:“一張馬扎而已,你要是喜歡,可以天天來坐。”
這話說的露骨,同樣也不要臉。
起碼孫博文想一板鞋抽他臉上,這種在他看來壓根不是什么追求女人,而是十足十的猥瑣。
比起孫博文,葉青倒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不悅。她思考了一下,然后慢吞吞道:“我還以為你會說送給我。”
“怎么可能……”一個馬扎值好幾十萬呢,他又不是傻子。有這幾十萬,能玩兒好幾個女人了!
等吳東文接觸到葉青冰涼涼的眸子時,他突然明白對方壓根就是故意這么說的。變相被反嘲了一頓,吳東文先是惱怒,接著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將這種情緒壓制了下來。
再看向葉青的時候,他突然就沒那么多不正當?shù)男乃剂耍皇且环N想要她臣服的心思越加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