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結(jié)巴了, “這, 這就不用了吧。”
“孩兒是說母親不承認(rèn)自己有錯,父親再搬。”四郎道,“不是讓父親現(xiàn)在搬。”
太子眉頭微皺,“讓你母親認(rèn)錯, 比登天還難。”
“父親登天一點(diǎn)也不難。”四郎道, “祖父把皇位傳給父親, 父親就是天子。”
太子樂了,“別說這些沒影的事。先說你母親,孤這次真的很生氣。”
“孩兒看出來了。”四郎更想問,你能氣一天嗎?二郎和三郎去封國,大郎不在, 史瑤還在睡覺,把太子惹生氣, 太子揍四郎,連個幫他說話的人都沒有,四郎不敢問,還得順著太子的話說, “父親想怎樣?不理母親啊。”
太子認(rèn)真想想, “好像也只有這樣。”
四郎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又想大聲問, 你是太子,就不能硬氣一次么。
“那就先這樣。”四郎道,“父親, 我餓了。”
四郎早上起得早,吃的也早,辰時宮門還沒開,他和大郎就進(jìn)宮了。四郎去長信宮上課,大郎在椒房殿等父母。等半個時辰還不見太子起來,大郎才回府。
太子醒來后聽宦者說大郎辰時就來了,不想也知道四郎和大郎一起來的。四郎喊餓,太子不疑有他,讓四郎坐下用飯。
飯畢,四郎去永壽殿睡午覺,太子下意識往臥室去。走到一半,突然想到四郎和他說的話,太子沖臥室方向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去長信宮。
酉時,四郎隨老師出來,發(fā)現(xiàn)太子的侍從還在旁邊書房門口。四郎眼珠一轉(zhuǎn),跑過去敲敲門,聽到一聲“進(jìn)來”。四郎進(jìn)去看到太子正在看書,仔細(xì)一看,四郎險些笑出聲,他父親居然閑到看《易經(jīng)》。
“父親等孩兒嗎?”四郎明知故問。
太子“嗯”一聲,“走吧。”
“父親,母親還在睡覺嗎?”四郎好奇道。
太子:“沒有。申時就起來了。”
“父親怎么知道的?”四郎又問。
太子張嘴想說,我使人盯著她,“我下午去長秋殿拿東西,看到她在吃飯。”
“母親那個時候吃飯,晚上一定不餓了。”四郎道,“也不知道廚子做什么吃。”
太子:“廚子做的你不喜歡吃,再讓廚子重做便是。”
“那多麻煩啊。”四郎道,“等廚子做好,孩兒就不餓了。”
太子:“那你也夠麻煩的。”
四郎噎了一下,瞥一眼太子,到長秋殿看到史瑤在廊檐下坐著,就大聲問,“母親,晚上吃什么?”
“咳!”太子看向四郎,說好的不理你母親,你小子怎么回事?
史瑤:“紅燒泥鰍,昂刺魚湯和蒸饃。”
“哪來的泥鰍?”四郎好奇,“晌午怎么沒做?”
史瑤:“你四叔父下午送來的。”
“四叔父?”四郎看向太子。
太子也想問史瑤,劉胥何時來的,但他發(fā)現(xiàn)史瑤根本沒意識到他很生氣,“看孤干什么?孤又不知道劉胥過來。”
“孩兒沒有要問父親知不知道,孩兒奇怪四叔父來長樂宮都沒去見父親。”四郎深深看了太子一眼,太子驚覺不好,就聽到四郎說,“母親,父親說母親今天很過分,不準(zhǔn)孩兒理——”
太子連忙說:“閉嘴!四郎。”
“四郎到我這邊來。”史瑤瞥一眼太子,就對四郎招招手,“是不是你父親不讓你搭理我?我怎么過分了?”
四郎不顧太子怒視,快速把太子先前說的話講一遍。史瑤樂了,“殿下心眼真大。”
“和你比起來是不小。”太子沒好氣道。
史瑤無奈地?fù)u了搖頭。
“你什么意思?”太子皺著眉頭問。
史瑤笑道:“殿下覺得妾身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
“你——”太子指著她。
四郎連忙擋在史瑤面前,“父親,孩兒想喝昂刺魚湯。”
“你有多餓?”太子怒問。
四郎:“很餓很餓。母親,開飯吧。”轉(zhuǎn)身望著史瑤,滿眼乞求。
“好,吃飯。”史瑤說著就起身往屋里去。
四郎拉住太子的胳膊,“父親,咱們?nèi)コ燥垺!?
太子掙開他的手,朝他后腦勺一巴掌。
四郎條件反射般捂腦袋,反應(yīng)過來就喊,“母親,父親打我。”
“聽到了。”史瑤道,“打你也活該,這么大還喜歡告狀。”
四郎呼吸一窒:“下次,下次母親叫,不對,母親求孩兒說,孩兒都不說。”
“只怕你自己忍不住。”太子道。
四郎咬咬牙,“父親剛才別吼孩兒,孩兒就不會說。”
“所以是孤害得你不守信?”太子問。
四郎躲到史瑤身后使勁點(diǎn)頭,“是的。”
太子揚(yáng)起巴掌,四郎連忙抓住史瑤的胳膊。
史瑤眉頭一皺,“四郎,松手,抓疼我了。”